對於一個音樂從業者來說,或者,哪怕僅僅只是對於一個愛好音樂的人來說,有人學過吹簫、有人會吹簫、有人愛吹簫……這有什麼可笑的?
喜歡吹簫,和喜歡拉二胡,和喜歡彈鋼琴、彈吉他、拉小提琴一樣。
沒什麼可吹牛的,但也沒什麼可自卑的。
它就是一個樂器而已。
笑,事實上,反倒是一種對音樂的侮辱。
當然,背景不同,理解不同。換了另外任何一個人,說他會吹簫,是個簫演奏家,那都是一個可以讓人肅然起敬的身份。唯獨只有當四個老朋友坐在一起,唯獨只有當鬱伯俊這麼一個風流浪子年幼時被人惡搞學了幾年簫的事情……卻足以讓幾個損友大笑不止。
當然,笑歸笑,瞎鬧歸瞎鬧,該聊正事兒還是得聊。
曹霑第一個提議,王懷宇很快贊同,李謙略一思量,也覺得兄弟幾個組個樂隊不錯,然後,鬱伯俊的意見就不重要了,他是肯定會被拉進來的。
本就是酒到半酣,現在大家“一致”決定組成一支樂隊,興致頓時越發高漲。幾句話之間,話題很快就拐到了分工上。
曹霑負責貝斯,這個沒有什麼可商量的。
王懷宇是多面手,但他對於搖滾樂的一些樂器,卻反而並不是太擅長,略一推敲,曹霑建議他來負責鍵盤——這個應該算是王懷宇最拿手的一部分,他馬上就點頭同意下來。
然後,李謙本來想負責吉他,但鬱伯俊不會打鼓,所以,李謙只好把鼓手接過來。而鬱伯俊——這個肯定是四個人之中吉他彈得最差的一個,就成了樂隊的吉他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好吧,反正也就是兄弟們在一起玩一把。又不是專業的,他們這幾個人。誰都不會想著去做樂隊出名、做樂隊掙錢,所以心態就都異常的寬和。
三言兩語的把分工定下來,大家就又興致勃勃地開始討論起了樂隊的名字。
王懷宇給起的名字叫“子曰”,嗯,全稱“子曰樂隊”。
大家一直否定:太文縐縐。
他又起了個名字叫“此地無銀樂隊”,又被斃掉。
然後曹霑起了個名字叫“唱著玩樂隊”,再次被一致否定。
輪到李謙,他想了半天。說可不可以叫“好漢樂隊”,被曹霑和王懷宇嘲笑一通,遂被斃。然後他又想了個名字,說是可以叫“工業廢品樂隊”。
這一次,曹霑沒說什麼,一直皺著眉頭尋思,顯然他理解李謙的用意,但王懷宇卻表示反對,於是,曹霑也跟著點頭。又斃了。
看大家想名字想得不亦樂乎,被一夥強人強拉入夥的鬱伯俊終於開始來了點興趣,想了半天。說咱們不如叫“四個男人樂隊”。
這個名字讓大家都是眼前一亮。
但李謙捉著下巴,說:“太普通……不夠亮。”
曹霑一拍桌子,嚇了大家一跳,“叫四大美人。”
啪,李謙和王懷宇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鬱伯俊趕緊搖頭,“狗屁的四大美人,我知道古代說的美人,是不分男女,男的也可以叫美人。但我跟謙還可以算是美人,你們倆……算了吧!”
李謙哈哈大笑。
但是三比一。這個名字就這麼暫時被定了下來。
然後,大家越聊越熱。
樂隊理念是什麼?好玩。
所以。想表達什麼就表達什麼,想寫什麼歌就寫什麼歌,完全自由。甚至連是不是搖滾都無所謂。只要它有意思,只要它好玩,那就可以。
樂隊的目標是什麼?好玩。
所以,我們籤不籤公司無所謂,發不發專輯無所謂,掙不掙錢更無所謂。
當然,這個話也就是理念而已,事實上,大家都覺得,如果將來真的做的不錯,那完全可以讓李謙的明湖文化給做一張專輯。只不過前提要考慮的,不是掙錢,而是大家玩得高興。
說著說著,曹霑就來了興致,把自己過去這些年攢下的一些“誰都沒捨得給”的四首作品,統統獻寶一樣捧出來,而李謙也當場許諾,回頭一定貢獻幾首“大作品”出來。
就好比那個農婦認為皇后娘娘肯定每天閒著能吃柿餅吃飽的故事一樣,不從事音樂這個行當、藝術這個行當,甚至沒有達到某種高度的人,大約是無法理解曹霑和李謙等人當下這種亢奮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算是閒人,而且都是屬於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