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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兄弟裡有些是吃二指飯的,昨天掏了兩個大包,今天聚在一起樂樂。”

蕭劍明白了,這個小線兒吃拂爺。在此之前早就聽說過,京城各處凡是名聲叫得響的大頑主都是靠一些偷錢包的拂爺供養,所謂回報不過就是為這些拂爺撐腰拔份兒。拂爺們為了不受欺負,往往也都要投靠大頑主,樂於孝敬。然後狐假虎威,儼然也成了一個頑主。

蕭劍心生幾分不恥,揶揄問:“小袁子也吃拂爺吧?”

“那孫子比我厲害,還給下任務呢。”小錢兒望塵莫及,“小袁子天天吃館子,抽菸都是群英牌以上的,他媽的肥得流油。”

楊威無比豔羨,衝著蕭劍倡議:“咱們也他媽的抓幾個拂爺撈些錢吧?”

蕭劍鄙夷地瞪著楊威,語氣譏誚:“我看呀,讓小線兒哥們兒給你介紹一個手藝高強的師傳,你丫的好好學習偷錢包,我和王彪今後就吃你了。”

王彪忍不住噴出笑來:“楊威,你丫的可得下功夫呵,我盼著你早日出徒。”

楊威被窘得漲紅了臉:“你們丫的才去偷錢包呢。”

小錢兒表現出仗義大方:“這事好辦,等我和小袁子商量一下,分幾個拂爺給你們,保你們三個人吃喝不愁。”

蕭劍慌忙擺手:“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是在開玩笑,別當真。”

小線兒愈發真誠:“我可是真心真意。”

蕭劍雙手抱拳:“領情了。”

王彪見雙方已經握手言和,衝著楊威提醒:“你丫的還不快去買啤酒和汽水,蘇婷婷她們還等著咱們呢。”

“慢著。”小線兒攔住準備離去的楊威,指著剛才通風報信的那個手下大聲吩咐:“你丫的去買十瓶啤酒和十瓶汽水,給三位大哥送過去。”

那個手下乖順地領命,轉身去了小賣部。

蕭劍推辭:“不用這麼客氣,我們自己去買。”

“一點兒小意思。”小線兒氣度豪爽,“今天人多,不方便。改日叫上小袁子,我請你們去老莫,給三位賠個情。”

楊威一聽說去吃老莫,立刻又來了精神:“小線兒哥們兒,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咱們今天認識了,以後就是朋友,不用客氣。”小線兒主動同蕭劍三人一一握手告別:“等和小袁子定下日子,我派人去通知你們。”

“你見到小袁子,替我們帶個好。”蕭劍客氣相送。

“一定。”小錢兒滿口應承,然後帶領眾多的手下搖搖晃晃揚長而去。

同樣是不期而遇,同樣是先打後和,蕭劍三人同小袁子和小錢兒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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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記憶(四)(1)

蕭劍走出秦城監獄戒備森嚴的大門,彷彿有一種逃出牢籠般的解脫。

實際上,蕭劍從進入到走出不過才一個多小時。但是,所感受的那種桎梏般的壓抑卻是有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窒息。這一個多小時的過程大多是面對冷酷的面孔辦理手續,檢查物品和無奈的等待,真正同父親見面的時間僅僅只有十五分鐘。而恰恰就是這短短的十五分鐘,在蕭劍的心中刻下了永遠也難以磨滅的印痕,真正體驗了一個男人的偉岸,一個軍人的血性和一個父親的慈愛。

前些日子,蕭劍去領取生活費的時候,那個負責父親專案的年輕軍人冷著面孔告知,說父親的案情基本審理清楚,可以接受親屬的探視。並聲稱依據本人的要求,親屬可以給送去一些衣物等生活用品。此時此刻,蕭劍才知道杳無音信的父親原來就被羈押在京郊的秦城監獄。回家後,蕭劍隨同郝奶奶在保衛人員的監督下開啟了那幢被查封已久的將軍小樓,郝奶奶翻找出幾件父親的貼身衣物,隨後又準備了一些牙膏牙刷和香皂之類的物品,等候著探視通知。

在蕭劍的記憶裡,父親像大山一般高遠陌生,像疾風一般來去無蹤;那一身筆挺的將軍禮服彷彿凝固住了血肉的溫情,那咔咔作響沉重有力的皮鞋聲彷彿踏擊著壓倒一切的冷酷節奏。在蕭劍的想象中,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以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力,摧枯拉朽。再高的山峰也能迫使折腰,再猛烈的疾風也能追使歇止,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沒那麼溫良恭儉讓,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會被無情地淹沒在人民群眾運動的汪洋大海之中。甭說父親不過就是一個兩顆金星的中將,國家主席大不大?開國元帥高不高?不也是照樣被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萬隻腳,叫你永世不得翻身!蕭劍認為,父親遭遇此番觸及靈魂的洗禮,肯定會喪失高山仰止的威嚴,也肯定會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