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走在通往教室大樓的路上,莫樹海轉頭看著心情非常愉悅的仕燈傑,心情也開朗了起來。
「我們要去哪裡?」
「不知道~」仕燈傑笑著,原本抓著莫樹海手腕的右手鬆了開來,穿越過莫樹海的腋下,抓緊他的手臂,呈現勾住莫樹海整隻左手。
這樣的姿勢讓莫樹海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緊貼著仕燈傑的胸口,從那隱約的接觸中傳來的熱度,立刻就讓對仕燈傑心存好感的莫樹海亂了心律。
兩人從未如此貼近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仕燈傑突然拉近了彼此的距離,他只知道自己並不排斥,還十分喜歡這種感覺。
空氣中充滿著從操場傳來的歡呼聲,不過聽進逐漸遠離操場的兩人耳中顯得空洞而飄邈,比起人群此起彼落的加油打氣,炎炎夏日知了的鳴叫還更清晰。
「……這麼努力的自我訓練……」仕燈傑忽然打破寧靜,淡淡的開口,「為了什麼?這麼努力你能得到什麼?」
看著莫樹海努力的模樣,仕燈傑常常覺得對方真是傻氣,如此拼命的去完成每一個預定計劃、每一份訓練選單,可是卻又不禁打從心底羨慕他的義無反顧,為什麼一個人可以如此純粹的朝目標前進?
想到自己的家庭,仕燈傑就一陣心煩意亂,從小他就被教育著總有一天要接替父親的位置成為盅火幫下一任幫主,他也一直往這條路上前進,原本他的世界只有著純粹的暴力、利益和所謂的義氣,但這一個月來,他融入所謂正常人的生活,看到許多以前不曾看過的,才發現,自己的世界是多麼的狹隘。
他羨幕莫樹海的單純,忌妒他的才華,他如此耀眼的生活在人群中心,他有著美好的未來,而且他也應該擁有那些。
而這些,都讓仕燈傑覺得更加自慚形穢。
他們一個是耀眼的光,活在明亮的世界中;一個是穢暗的影,在奸慝的世界中浮沉。
或許,就是這份鴻溝般的隔閡,才讓仕燈傑始終無法下定決心揭開兩人之間薄如紗的曖昧。
感覺到仕燈傑突如其來的心浮氣躁,莫樹海雖然一頭霧水,卻體貼的沒有反駁,他攏了攏左手,主動拉上仕燈傑的手臂。
「我八歲的時候和爸爸去看了奧運會,四年一度的熱潮,大家都瘋了!」莫樹海笑著,「那時候我們坐在距離位置偏遠的地方,可是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看著那些選手……他們卻還是那麼的耀眼,每一個、每一個人都在盡力做到最好,突破自己的極限,超越他人,爬上頂點,那一刻我好感動,我好希望自己能夠站在他們的位置上,和他們一樣發光發熱,我想……成為他們。」
仕燈傑看著莫樹海,胸口鼓譟了起來,帶著憧憬大聲談論自己夢想的莫樹海是那麼的耀眼迷人,緩緩訴說著遠景的臉上容光煥發,那雙眼睛透著光芒,如此神采奕奕。
仕燈傑伸出雙手扯住莫樹海,將腦袋輕輕靠上他的手臂,感覺自己心中某種堅持逐漸被化掉……待在莫樹海的身邊,讓他有種錯覺,自己或許也能同他一般,生活在陽光之下。
「呵呵……國手喔~」淺淺笑著,仕燈傑用頭頂蹭了蹭莫樹海。
看著仕燈傑撒嬌般的動作,莫樹海一個忍不住就揉上了那個黑色的腦袋,入手的感覺比他想象中的柔軟,細細的髮絲穿插在五指間,在每次移動的時候產生觸碰的感覺,如此令人心悅。
莫樹海感覺口乾舌燥,他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忍受得脫口而出:「阿杰……我……」
「仕燈傑!!」
忽然從兩人後方衝出一名衣衫襤褸的男人,手上揮舞著一柄短刀,二話不說劈頭就往仕燈傑砍去。
莫樹海猛地抱住仕燈傑往後退了兩步,但卻因為太過突然而沒閃過男人的刀,因為位移關係,本來瞄準仕燈傑的刀鋒這下倒準準地砍在莫樹海手臂上。
「唔……」吃痛的按住自己被砍傷的手臂,莫樹海一邊擋在仕燈傑和男人中間,一邊後退一邊喊著,「阿杰!快跑!」
仕燈傑的腦袋在看見莫樹海手臂上泊泊流淌的鮮紅色液體時候就已經當機了,那麼多血……他還記得之前幫內某個弟兄擺的地攤被街頭混混砸了,大夥兒揪上了人隨手拿了棒球棍就去堵那幾個混混,有人砸破了混混的腦袋,流了滿地的血,後來混混被人發現死在橋墩下,那時候的流出來的血就像現在這麼多……
一思及莫樹海可能會死,仕燈傑頓時感到胸口一陣糾結,悶痛得彷彿有人拿了把刀在上頭戳刺著,他越過莫樹海鮮血淋漓的手臂往男人看去,只見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