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下,已節節敗退。
戰爭如同一個巨大而詭秘的旋渦,以闊奕壇平原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散著,以它強大的吸引力不斷將人的靈魂、肉體、本能、慾望、人性、*等等諸般情感、心態以及不可告人的隱秘全部吸收,融會貫通,最終碾做砂土,揚為粉塵,倏忽之間消逝於天地之間,鴻蒙之外……
札木合知道敗局已定,只好撥轉馬頭,落荒而逃。他在戰場上多次逃走,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也就見慣不怪,不足為奇了。那時各部落的首領都已經戰戰兢兢,哪裡還有心思戀戰,自然是一鬨而散,各自逃命去了。札木合率領的聯軍,就這樣全軍敗潰,有戰死的,有被俘的,有墜落懸崖摔死摔傷的,有互相踐踏,自相殘殺的,總共不知死了多少士卒,傷了多少人馬。
闊奕壇之戰是爭奪草原霸權的一場決戰。各懷異志的十二部聯盟經不住鐵木真、汪罕聯軍的猛烈打擊,不到一天就土崩瓦解了。蒙古草原的形勢出現了第一次重大轉折,這不僅給鐵木真提供了報仇雪恨的機會,而且為他進一步統一蒙古奠定了基礎!
鐵木真想趁此機會徹底消滅泰赤烏部落,就請脫裡去追擊札木合,自己率領軍隊去追擊泰赤烏部落。泰赤烏部落首領阿兀出與塔裡忽臺,逃跑了一段路程後,看見鐵木真從後面追了上來,就連忙召集那些殘兵敗將,返轉身來迎戰鐵木真軍隊。這時軍心已經渙散,致使屢戰屢敗,他們只能保全性命,在漆黑的夜幕掩護下,再次慌忙逃走。許多人來不及跟上逃跑的部隊,大都做了鐵木真軍隊的刀下之鬼,或者當了俘虜。
鐵木真向斡難河方向挺進,一步不捨地追擊泰赤烏部。阿兀出與塔裡忽臺等晝夜兼程,逃回斡難河畔的營地。潰不成軍的泰赤烏部隊已完全喪失了保護營地的能力,泰赤烏百姓預感到將要有一場大禍臨頭,於是大家各奔東西,“俾皆荒奔”。阿兀出等貴族首領也不敢與乘勝前進的鐵木真背水一戰。
幾十年的仇恨終於到了清算的時候,鐵木真自然不肯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率軍來到斡難河邊,不怕箭如飛蝗,親自冒死衝殺;不顧水深浪急,立即揮軍橫渡。一人拼命,萬夫莫擋。何況鐵木真率領的是得勝之師,士氣正旺,泰赤烏部的軍隊很快被沖垮,鐵木真的軍隊相繼登岸。
但面臨著亡族滅種的威脅,泰赤烏人又豈能束手待斃,他們現在無處可逃,只好步步為營,頑強抵抗。鐵木真率軍過河後,立即下令向泰赤烏陣地發動進攻。兩軍反覆進行鏖戰,從日出戰至烈日當空,又從中午打到日落西山,雙方你進我退,你爭我奪,勝負未分。泰赤烏部隸民中有一名年輕的神箭手,名叫只兒豁阿歹,他站在山坡上發現了指揮衝殺的鐵木真,便彎弓搭箭,向鐵木真的咽喉射去。利箭帶著風聲,一剎那就飛到鐵木真眼前。鐵木真把頭一偏,企圖避過這支冷箭。但為時已晚。鐵木真應聲倒落馬下!
赤裸羔羊鬥蒼狼
大將者勒蔑飛馬來救,可惜來晚了一步,只見鐵木真的脖子上,鮮血如注,湧流不止。值得慶幸的是,這一箭並沒有射中鐵木真的咽喉,只是射傷了他的頸項。鐵木真的軍隊急忙停止進攻,就地紮下營寨,與泰赤烏軍相抗。
者勒蔑小心翼翼地將鐵木真抱入帳中,伏在鐵木真身上,一口一口地*壅血。其他將領和士兵也很著急,想替換一下者勒蔑,但者勒蔑不相信其他人,怕他們誤事,一直不肯離開鐵木真半步。者勒蔑滿口沾滿了血跡,吸一口壅血,有時嚥到肚裡,有時吐在身邊,直到半夜鐵木真仍昏迷不醒,其他戰士此時早已睡熟了。
鐵木真面色鐵青,呼吸微弱。處於深度昏迷之中。眾將都已離開,只有者勒蔑還守候在他身邊。者勒蔑看著生命垂危的鐵木真,不禁流下熱淚,長嘆道:難道大汗真要命喪於此?就在此時,鐵木真卻奇蹟般地清醒了過來,他有氣無力地說:“我的血大概已經流乾了吧,真是渴死我了!”
者勒蔑見鐵木真醒過來了,長出一口氣。但鐵木真口渴難忍,營帳中又沒馬奶和清水,者勒蔑思來想去,覺得必須自己身入虎穴,深入泰赤烏部的營寨去弄些牛奶或者馬乳來。他毫不遲疑,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他迅速*了衣服,赤身*潛入了泰赤烏部的陣地。他爬到陣後百姓營中的車上,沒有找到馬乳,因為大家忙於逃跑,來不及擠馬乳了。者勒蔑東瞧西看,轉來轉去,終於發現不遠處有一匹沒來得及帶走的母馬和裝馬奶用的皮管。
者勒蔑急忙鑽入馬下,親手開始擠馬奶,就在大功告成之際,突然一戶未來得及逃走的婦人聽到了聲音。她夜半三更,情急之下,來不及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