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那貓兒警覺,不等他走近,便一蹬腿跳落地上,搖搖尾巴,回過頭,還挑釁地衝他抖了抖幾根雪白的鬍子。
盧俊可沒這麼好脾氣忍了一隻貓,眉毛同樣抖了抖,洪聲道:
“都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抓住它,跑了它,夜裡的老鼠就讓你們抓。”
下人們一聽,立馬就動了起來,湧進院子裡,奈何那貓調皮的很,上躥下跳,動作輕巧,是連根毛都沒讓人摸到,還耍弄的一群人人仰馬翻,雞飛狗跳,在這院子裡攪翻了天。
盧氏的院子裡這邊近,聽見動靜,便叫小滿陪著過來了,看到滿院子的人你追我攆,衣飛帽歪,不成半點體統,再一瞄,盧俊耷拉著個臉站在臺階上,看著他們鬧騰,想到他幹那些糟心事,頓時就來了氣:
“這是幹什麼呢!”
盧氏這一嗓子並不高,但足夠盧俊聽見了。
“娘,”盧俊見盧氏不高興了,趕緊喝斥了滿院的下人,跑到跟前,頭一句話,先是問:
“璐安她出門去了,娘曉得她上哪了嗎?”
盧氏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留下傻眼的盧俊,便帶著小滿扭頭走了。
“說要同你和離,回孃家去了。
第三五五章 踢館
“什麼?要和離?”
遺玉手裡的小剪子抖了下,一片金屑落下,好好的窗花就這麼剪壞了一角,她一手輕輕格開要往上湊的小雨點,把剪刀放回了線框裡,扭頭去問平卉:
“是我娘這麼同你說的,嫂嫂回了孃家?”
“是啊,”平卉神情古怪道,“二夫人說是回孃家去等二公子的休書了,老夫人還說,要您別管他們,這是二公子咎由自取,呃嗯,活該他。”
盧俊那點破事,平彤平卉他們跟著遺玉來回往宮外走了幾趟,是都知道了,心裡頭對盧俊同個不守婦道的女子相好這件事嗤之以鼻,又同情因此受累的晉璐安,但是沒想到這對夫妻會鬧到和離這種地步。
“娘說的沒錯,二哥的確是活該。”
見遺玉不著急反笑了出來,平卉十分訝異,同平彤對視一眼,問道:
“主子就不擔心麼,要是二夫人同二公子真的和離,這可得了,要不要想想法子,去勸勸?”
“勸什麼,我娘都說了不要我管,我自是不會多事。”遺玉又抽了一張紙去給女兒折青蛙,看樣子是真不打算插手了。
小雨點乖乖地跪坐在遺玉邊上看她摺紙,聽大人說的雲裡霧裡,反正也不懂,就安安靜靜地不插話,是也不知,最疼愛她的二舅舅,這會兒正在遭罪受。
貞觀十三年建成的女館,就座落在太平坊內,有長樂公主經營,這間只為女子開設的學府,在短短五年時間裡,是成了京人口中,專出才女佳人的勝地,凡為女館子弟者,皆以其榮,在外統是高人一等。
朱雀大街的另一頭是務本坊,連那天下第一學府的國子監裡,都有不少女學生,是同時在女館裡掛號的。
九月底的最後一天,早晨,女館門前,來上學的千金小姐們來往聚在門前,衣香鬢影,倩影綽綽,正是風景最為亮麗的時候,是有不少心存傾慕的年輕書生,同風流少年,專挑了這個時間,在對面茶館二樓租了座位,欣賞每天這一幕的風景。
正在眼花繚亂時候,卻聽一陣馬蹄奔響,咄咄馭馬之音,是壞了那隱約入耳的嬌聲柔語,側目望去,就見西邊街頭上,遠遠縱過來一群奔馬,跑近了,幾聲嘶鳴,就停在女館門口外,噹噹正正地擋在了路上。
仔細看,竟是一群蔥衫墨裙的妙齡少女,十幾個人梳著一模式樣的銜花垂髻,亭亭玉立,坐於馬上,嬌俏的麵皮,柳抽的腰條,有的背上挽著弓箭,有的腰間纏著琴挑,頓時看花了人眼,那茶館樓上的看客,一眨眼的工夫,哪還記得剛才的不爽。
不提那些看熱鬧的,女館裡來上學的小姐們,見這一群女子騎在馬上,將她們的大門給擋了,顯然來者不善,就有人領著兩個跟班舉步上前,嬌聲斥道:
“你們聚在女館門前卻不下馬,可知這是不敬?”
領頭的女子手裡挽著韁繩,髻上彆著一根鮮豔欲滴的紅翡翠簪子,眉飛鬢揚,神采甚是好看,她左右打量了四周環境,才客氣地抬了手,一揖禮,朗聲道:
“我等姐妹久聞女館大名,故挑了這麼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特登門來拜訪,順道請教了。”
拜訪就是拜訪,怎還擺了這陣勢過來,說什麼請教?
門前眾女面面相覷,有聰明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