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時候還早,天朦朦亮,王府門前一條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幾個家丁正在掃街,大門還保持著李泰半夜走時的閉合模樣。
守門的侍衛見到李秦回來,就有人轉頭去敲門,李秦下了豐,進府便見劉念歲同其他幾名管事勿勿從前庭跑來“王爺,您回來啦。
見到李秦平安回來,一群管事鬆了口氣,還記得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也是一天夜裡李秦被宣進宮裡,哪想一去就被禁在宮中,文學館同時出了一起兇案,壞事接二連三,差點讓他們急白了頭,所幸平安度過。
李泰不知他們後怕,見這麼多人都在前院圍著,還當是府裡出了什麼事,頭一個便想到遺玉。
“都在這等什麼?”
劉念歲見他臉色不好,忙應道:“王爺半夜進宮之後,天快亮時,二公子府上便來人送話 ;請王記過府,看是情急十分,王記便出府去了,小的們以為是出了大事,這便候在前院,等了一宿。
“什麼?”李泰聲音一沉,訓斤道:“王紀三更半夜出府,你們一個個都不知勸麼。
“小的失責,王爺息怒。
一群管事被訓,不管對錯,連忙彎低了腰道罪,心裡卻濃納悶,什麼時候王奶出府,他們這些下人還管的了了?
昨天停晚,夫妻倆算走關起門來吵架,最後遺主被氣倒,還傳了李太醫,因時候晚了,偌大一間王府,除了翡旱院裡的人口,這短短一夜,其他院落倒是沒有聽說,不曉得遺玉是拖病出了門,因而不知李泰怒從何來。
”小的這就派人到二公子方上去問問。
“不用。
李泰轉過身,大步折向門口,這剛回府,競是又要出去。
阿生趕忙跟上,主僕倆一到門外,卻正巧撞上望風而來的杜楚客。
“誒?王爺,您這是要到哪去?”
李泰像是沒見著他這麼大個活人,徑直走到馬車前,掀簾上去,阿生攔住追上來的杜楚客,衝他搖搖頭,使了個眼色,小聲道:“杜大人,有什麼事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話說完,他便快步跟上,從侍從手裡要過馬韁杜楚客只好幹立在王府門口,揣著一肚子的疑問,眼睜睜望著車行遠去。
盧俊宅中,東廂外房,三兩個尚穿著宮中侍衛常服的年輕男子立在門口往裡張望,盧氏守在碧紗櫥外,攥著手,一臉憂心她來回走動,時不時停在房門外,側耳聽一聽裡面動靜。
許是知道她心急,內室的房門這便從裡面被人拉開,平彤先走了出來,後面出來的便是遺玉。
她衣掌外面套著一件淺色的寬袍,敞著衣襟,仔細看,便能見袖口處幾點血漬,手上還拿著剛剛脫下的蛇皮手套,她素著頭臉,額頭掛汗,面帶倦容,然一對上盧氏焦急的目光,便強打起精神。
盧氏眼角乾澀,因先前落過幾滴淚,眼皮浮腫,一見遺玉出來,便慌忙上前將她拉住,連聲問道:“如何,你二哥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有沒有大礙?血止住了嗎?”
昨夜盧俊當差,晚上吃飯時候她眼皮子就跳個不停,哪想第二天天不亮,人競是帶著一身血被幾個士共攙回來的,若不走她聽見動靜,披衣到他房裡去看,許差點就讓他瞞哄過去。
她一個婦道人家,見識卻不少,雖盧俊口口聲稱只走輕仿,可見他嘴皮發白,血色發烏,便知事大,三更半衣哪裡去尋大夫,慌神之下,顧不得許多,就讓人去魏王府請遺玉。
哪想女兒來了,看過情況,首先就將她攆出了屋,吩咐了宅裡幾個熟悉的下人去燒水煮湯,開方到庫房拿藥,就不讓她進屋去看一眼。
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
“沒事了,”遺玉輕語安慰慰盧氏 ,“二哥是傷到皮肉,才會留那麼血,又因中了暗器,略染毒症 我已處理妥當,不奮有事,您要不要進去看看?”
“好好,娘去看看。
她的話,盧氏自是相信十分,連連點頭,被小滿扶著忙不迭進了屋,卻不知遺玉這輕描V淡寫的幾句甘背,是花了多大精力。
盧俊身上,別的傷處不說,但是腰背挨那一刀,便入了一寸皮肉,說是皮開肉綻都不為過,遺玉來之前,他傷勢只被精略包紮,她讓下人到廚房去抽了羊筋做線頭,一針一針縫合起來,用了金創,才勉強止血。
這當中疼痛,實是常人難忍,盧俊卻硬是沒叫一聲,他都杯疑他二哥的皮肉是不是天生就比別人厚上幾分,不然怎麼傷成這樣,還咬著牙衝如嘿嘿傻笑。
此外,他左胸外還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