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面前“嘭”地一聲關上。
臥房裡,李泰一進門,就鬆開了遺玉的手,獨自走到床邊,大馬金刀地坐下,抬手解了圓領襟子上一粒襻扣,抬起頭,綠幽幽的眼睛一點不客氣地盯在幾步開外的遺玉身上,從她頭髮絲兒起,一寸寸挪到到腳尖。
遺玉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越來越心虛,竟不敢正眼瞧他,只能用餘光瞄著,這出去一年打仗,他人瘦了些,麵皮曬黑了些,總還是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那個人,就坐在那麼近的地方,她心裡頭十分想被他抱一抱,親一親,而不是跟個犯人似的,被釘在這裡罰站。
她想說點什麼,什麼都好,只要能聽一聽他的聲音。
“我、我二哥也回來了嗎?”
“為何要先回長安。”
就知道他會秋後算賬,遺玉暗自嘀咕,面上乾笑道:“就、就走著走著,就回來了啊。”
看她裝傻,李泰目光又沉了一些,那天在公主府乍一聽聞她被太子扣留在宮中多日,他一時衝動,便帶兵圍了宮門,在城門下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清醒了一些,後來見到平陽露面,才驚覺到這次事件的發生,遺玉所起的作用,察覺到這樣一次事件的背後所隱藏的機會。
在西域,他刻意讓侯君集誤會他通敵,刻意送給了遠在京城的太子這個把柄,大勝後,回程的路上,也是他派人攔下了一封封傳回京中的捷報,為的就是讓太子栽跟頭,再一次動搖他的太子之位。
李泰不是沒想過將李承乾拉下馬,然而出身和父皇的心思,讓這件事變得尤為不易。
豈料,那個被許多人當成是他弱點的小女人,卻鋌而走險,算盡人心,將扳倒太子的機會,送到他面前。
他應該高興,應該慶祝,最應該好好地褒獎她這個最大的“功臣”,可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好好站在這裡,平安無恙的女人,他卻只想用這世上最嚴厲的處罰,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好發洩縈繞在胸中,揮之不散的惶恐。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