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泰停下步子,偏頭用眼神詢問,那兩個侍衛對了下臉,一個摸著頭衝李泰道:
“早先回來了,不過又出去了。”
李泰皺眉,往裡走了兩步,又轉頭問道:“同誰一起?”
“是萊國公,杜大人,聽話說,好像是要到大理寺去。”
聞言,李泰就這麼在門口站了片刻,在杜楚客的驚訝中,沉著臉轉過身,又大步上了馬車。
“王爺,您這是上哪去?”
遺玉覺得自己這短短七天來所受的驚嚇,是比過去在河北待那一年還多。
她坐在馬車上,撩著簾子看著窗外忽閃而過的城郊風景,很想感慨一句:越是到了最後,越是不能放鬆。
“這可真夠意外的。”
杜若瑾就坐在她對面,面對她的坦蕩,既歉然,又尷尬:
“抱歉,等魏王退兵之後,我會親自將你送回去。”
遺玉覺得自己現在是想氣都氣不起來,突然有點能理解早晨長孫夕看到阿五翻臉時的感覺,這滋味可真是難以回味。
“這是誰的指示?皇上,還是三公主?”遺玉扭頭看向一臉為難的杜若瑾,“不方便說就算了。”
不等杜若瑾鬆一口氣,又自顧分析道,“看來皇上真的病的很重。”
“……”杜若瑾撇開目光,總覺得在她那雙清明的眼睛中無所遁形。
“其實你們多此一舉了,”遺玉嗤笑一聲,“王爺根本就沒打算謀反。”
李泰的心氣之高,怎願做個反賊,他籌謀了這麼多年,不動聲色將一個個競爭者踩在腳底下,不過是為了有一日能正大光明地接替那個位置。
在這一點上,誰都沒有她看的清楚。
“我們是——”
“不過你們這樣逼他,說不定他會改主意反了呢。”
“……”杜若瑾沉了口氣,壓住忽上忽下的無力感,道:“我知道這樣做對魏王不公平,可是長安經不起戰亂,哪怕是一點可能。”
“昨夜偷襲王府的是太子,派刺客到大明宮去的也是太子,怎麼你們都沒防著他呢?”
“這——”杜若瑾語塞。
“好了,不要說了,”遺玉不耐煩地揮了下手,“若真是為了長安的安定,我勸你最好是將我原路送回去,王爺剛剛立下大功,又平息了一場宮變,你們這樣防賊一樣防著他,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在,何況他心高氣傲,怎堪你們一再欺壓。”
遺玉心裡有氣,怎麼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都要拿她來威脅李泰,把她拎來拎去的,當她是什麼。
“抱歉。”杜若瑾悶聲道,這不是他能做主的事。
“呵呵,杜兄是塊石頭,你勸他,不如勸我。”
一聲笑,車簾被人從外面掀開,馬車不知何時在路邊停了下來。
遺玉扭頭看著車外探頭的人,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驚喜等在後頭。
“今天是什麼日子,莫不是家家都揭不開鍋,做王爺的都和國公爺一起當綁匪來了。”
“哈哈,”李元嘉又笑,拍了拍杜若瑾肩膀,道:“你回去吧,這裡有我。”
杜若瑾有些遲疑,他是覺得由自己親自看護遺玉比較妥當,但在李元嘉的笑容下,又不好拒絕。
遺玉也不想讓杜若瑾離開,畢竟比起李元嘉,她還是覺得杜若瑾比較好糊弄一點,沒準被她說動,就放她走了,她更不想讓李元嘉留下來,因為覺得這人不好對付。
可這裡不是她說的算,杜若瑾最終還是下了車,換了李元嘉上來,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道:
“軒德,是我們不對,你讓著她些。”
李元嘉點了下頭,放下車簾,等馬車跑起來,才收起一臉的笑容,盯著遺玉認認真真地觀察起來。
遺玉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蹙眉道:“韓王自重。”
“七日前,京中並無李泰立功的訊息傳來,你是怎麼知道他打了勝仗,是他送了信給你?”
遺玉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道:“王爺沒有送信給我,我那時也不知道他打了勝仗。”
“你若是不知,為何會有恃無恐地回京。”
“有恃無恐?若不是平陽公主相助,我也不敢冒然回京,你也知道,文學館還有《坤元錄》是王爺的心血,我怎能看它付諸東流。”
李元嘉輕輕搖了下頭,抬手指了指額頭,“這裡和你一樣,都不是擺設,皇姐回京,是因為皇上事先囑咐,你去找她,並非偶然,我現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