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勁十足,書學院又被打回原形,四門學院維持著萬年老二的地位,再者,就是盧書晴這個意外了。
當初和遺玉同時在一場藝比上拿了兩抉木刻的盧家大小姐,那以後再沒得到過參加五院藝比的機會。
遺玉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緣故,苦笑道:“是連累她了。”
儘管程小鳳和盧書晴互相為不順眼,聽見遺玉的話,還是點了點頭,隨口又有些困惑地開口道:“我聽人說,過了年後,盧書晴就再沒往學裡去了,好像是休了學,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有這事?“遺玉是頭一次聽說,難怪那天不是沐休時候,她在盧家見著盧書晴,原來不是學裡放假,而是她壓根沒再去了。
“我回去讓小虎打聽打聽。“程小鳳道,“先不說她們,你是怎麼打算的,別跟我說你不打算贏木刻。”
遺玉暗忖,她就是奔著那木刻去的,這沒什麼不好同程小鳳講,只是說多了又要解釋,要讓程小鳳知道她想法,沒準是會被驚嚇到,便笑了兩聲,含糊道:
“是準備再得一塊書藝的。”
“嘿,這個把握還大些。”程小鳳在家裡就是做什麼是什麼的主,神經又粗,不然也不會熬到現在都沒成親,於是沒想過遺玉在大婚前還去幹這個有什麼不妥。
兩人又聊了會兒,盧氏便差人過來喊她們去吃飯,在飯桌上頭回見到韓拾玉,程小鳳忍住驚訝沒吭聲,飯後被遺玉帶著在院子裡晃盪消食,才直呼兩人神似,遺玉不置可否,她同韓拾玉長相看起來是沒哪裡似的,但是一笑起來就有三分像,要不怎麼當初離開普沙羅前,韓拾玉還能易容成她的模樣去騙盧氏呢。
程小風在盧家待到黃昏才走,婉拒了盧氏的留宿,出門上馬前盯送她的遺玉看了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遺玉仰頭瞧著她道:
“還忘了什麼要說的?”
程小鳳摸摸馬脖子,小聲一句,“看來你還不知道東……”
“什麼?”
“啊,沒,那我走了啊,後天早上我在學裡等你,可別來遲了。”說著,不等遺玉再問,一夾馬肚子就朝前走,三兩下消失在宅前那片山楂林子裡。
遺玉直覺她是有事瞞著自己,立在門口想了會兒,沒有頭緒,轉而又被其他事轉移了注意力——從昨天拒了李泰賞花的邀約,到現在一整天又過去了,再沒收著他半封信,這同頭兩天一日兩三封信的落差,讓遺玉不多想都難。
“這才幾天啊,就沒耐性了。”遺玉邊琢磨,邊揹著手往回走,過花廳時候逮著了正臥在臺階上曬太陽的狸貓,彎腰提著後頸抱起來,本來要跑的狸子,敏銳地察覺主人的心情不好,僅是在她懷裡掙扎了兩下,便老老實實的待在她懷裡,還討好地用尾巴掃了掃她脖子。
按著盧氏的要求,遺玉不管心裡怎麼想,還是回書房去寫了封簡訊,把她要去五院藝比的事講了,讓陳曲去找了於透過來,去京裡送信,算是“請示”他一下。
只是信送出去後,直到第二天下午也沒見迴音,遺玉愈發覺得李泰是拿起了架子,又擔心沒得他許可盧氏不讓她去參加藝比,一時腦熱,便肥著膽子偽造了一封李泰的同意書,拿去給她娘看,盧氏沒見端倪,揮手由她了。
於是那頭一時抽不出空去解決遺玉學籍一事的李泰,臨了都還不知道她被複學選去參加藝比的事,這便是陰差陽錯了一回,真不知等那天兩人在君子樓碰上,會是個什麼場面。
……
三月十一,前頭接連七八日的春光明媚,今早起不見了蹤影,許是老天悶著了,今日是個陰天。
遺玉天不亮就起床收拾好,坐在鏡子前頭換上昨天才被人送來的常服,看著那一身墨灰,便勾起許多往事來,非是平彤在一旁催著,許能發呆誤了時辰。
早飯吃的早了,韓拾玉和韓厲都沒見人影,盧氏瞧著遺玉這久不見的打扮,也是愣了愣,隨即笑開,“這身衣裳看著是比當初穿的合身。”
不是衣裳合身,是人長開才對,遺玉梳著單髻掛簪、未飾朱釵,額髮蓄的長了,直接梳理上去,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來,掃了淺黛的眉,讓她看起來秀秀氣氣的,透著一股子斯文派頭,很襯這身素的墨灰。
早飯後盧氏送遺玉出門,到門口又問一遍,“真不用娘跟去?”
“不用,您不是還有事要忙麼。我中午在程家吃飯,您別等我啊,下午就回來了。”盧氏不喜同人應酬,可遺玉知道憑著她那準魏王妃的頭銜,一到人堆裡,便少不了被攀搭,與其叫盧氏去心煩,不如在家裡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