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
“別沮喪嘛!”,雷樞對著童焱耷拉下去的肩膀,忽然拍了一把,“將來的路還長,機會總會有的,至少我這麼相信著”,
他的眼睛直直的望著眼前草場,可是焦點卻像在更遠的地方,“我喜歡這座府邸不僅是因為這片草地,還因為它會不斷的提醒我一些不該忘記的東西……我來京城已過了十個年頭了,可至今老家的一草一木還記得很清楚……我相信,總有一天我還能再回去的。”
童焱看著雷樞,他也正好把視線收了回來。從那藍黑色的眼睛裡,童焱看到的是滿溢著的自信與堅毅。
“……謝謝你,雷大人”,不管你是請我出來玩時就想好的說辭,還是剛剛的無意之舉,都謝謝你的這份心意,
“哈哈,有什麼好謝的,比起你的‘人越雜越好’,我的嘴巴真是太笨拙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啦!”,一提這個童焱就來氣,“我詳細的給你解釋解釋,人的身體是由24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雷樞打住童焱的話頭,放棄了聽取先進基因科學的機會,而是帶著她去挑毛皮。
“少爺……”
正當雷樞帶著童焱往自己住的西廂偏院走時,迎面碰到位白鬍子老頭。來者走到他身邊,躬身稟報道:“雍州來的信,少爺你……”
老者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在避諱童焱,雷樞看看她,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耽誤一會,我去去就來”
說罷他轉身朝院外走去,而留下那位被稱為“四伯”的老管家帶著童焱去了西廂。
四伯看面相就是一個典型的管家,其特徵是寡言少語,面無表情。童焱一路為了緩和氣氛同他溝透過幾句,他只言簡意賅的回答幾句“是”或“不是”完事,頗似倫敦白金漢宮外的守衛,讓你碰軟釘子碰到鬱悶無言。
童焱一想,自己來這裡的機會少之又少,也沒什麼必要跟一個管家套近乎,終於不再說什麼,到了目的地之後就打發走了四伯,一個人靜靜的欣賞雷樞的房間。
這裡從佈局看像是一間書房,之所以還得靠猜,那是因為房間裡的書本少的可憐。幾排大書架上擺的不是書籍,而是各種動物標本;牆上掛的不是字畫,而是劍與弓弩,一看就知道主人的愛好和職業,可謂特徵鮮明。
可惜如此男性的愛好跟童焱的審美算是南轅北轍。要依她的惡趣味,她更願意參觀的是雷樞的臥室而不是書房,所以在擺弄了幾個動物腦袋之後,她閒著無事,往外一望也不見雷樞過來的跡象,便乾脆踱到了院子裡溜達。
書房外的小院不知是主人懶得打理還是有意為之?樹木寥寥可數,放眼望去一片草皮。只是此時正值冬去春來,草葉還泛著枯黃,也沒有什麼生機,僅有隻兔子在草叢間出沒……嗯?兔子?!
“沈曇?”,童焱壓低聲音驚呼一聲,同時一個健步衝了過去,那隻兔子卻不躲她,更堅定了她的猜想。
“你是沈曇吧?你真的是沈曇?”
童焱欣喜若狂的把兔子揣在懷裡,抱的死緊。那兔子又拱又蹬,兩眼紅的冒水,儘管面部沒有眉毛沒有眉弓,也總感覺是在生氣的樣子。
“唉,你怎麼又變成兔子了?這樣還讓我怎麼跟你說話?”
童焱不去理睬兔子的掙扎,她此時與組織會合的激動之情無法言表,只是抱著兔子來回端詳。一會撓撓它的胳肢窩,一會摸摸它的腦袋,最後拽拽它的尾巴,直到兔子忍無可忍拿後腿“砰砰”在她臉上踢了兩腳,她才罷手。
“你這小樣!都這副德行了,還敢動手!”,童焱拎起兔子的屁股準備最後再揍兩下,卻忽然聽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她慌忙把兔子藏在衣服裡,好在她還沒有脫下冬衣,鼓鼓囊囊的也看不出來。
“真抱歉,姜姑娘,本來還想讓你在這好好挑點皮貨……不過,我有點事,待回家裡可能要來人,所以今天……”
雷樞說的時候一臉歉意,童焱卻憋了好半天才沒露出“幸好如此”的表情。她現在既然遇到了沈曇,心裡就把什麼事都拋到了一邊。於是童焱順水推舟,做出副很豁達的樣子,連連說沒事沒事。
“你就乘這輛馬車回去吧,我已經讓人給鬱元機傳了話,他會知道是我把你帶出來的”
雷樞一直把童焱送到門口馬車上,甚至連後路都給她留好了。童焱感激他想的如此周到,車子駛出了很遠還在衝他揮手道別,心想他是除了沈兔子外,這個世界上第二號安全的人了。
車子一拐到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