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曾經是。”
漿汁兒說:“她也不真實?”
我說:“我們在現實中見面了,相愛了,她由粉絲變成了老婆。”
漿汁兒說:“你講講你和粉絲的故事吧。”
我說:“嗯,前不久,我遇到一個大叔控,結果大叔被控……”
漿汁兒專注起來:“被控?我喜歡聽!”
我說:“她18歲,東北的,天天給我寫私信。有一天,她突然說她不可救藥地愛上了我,要我娶她,如果我不答應她就自殺……”
漿汁兒說:“腦子有問題。你報警啊?”
我說:“我想過,報警的話,似乎是最負責任的辦法,其實最不負責任——她沒有爬到高壓電線塔上,警察去了做什麼?只要警察一離開,她該自殺還是會自殺。”
漿汁兒說:“那你怎麼辦的?”
我說:“我去東北和她見了一面。”
漿汁兒說:“然後呢?”
我說:“我和她聊了幾個鐘頭,她不再堅持了。”
漿汁兒說:“這麼說來,你挺善良啊。”
我笑了笑,說:“我把這次成功理解為‘見光死’。”
漿汁兒說:“還有嗎?”
我說:“什麼?”
漿汁兒說:“你和粉絲的故事。”
我說:“沒有了。”
漿汁兒說:“我給你講一個?”
我說:“你的愛情故事?”
漿汁兒說:“不,你和粉絲的故事。”
我說:“你對我這麼瞭解?”
漿汁兒說:“故事的女主人公叫甜×××××。”
我說:“噢,我寫過這個故事,名字叫《包裹》。很多讀者曾經問我,是不是真事兒……”
漿汁兒說:“我知道是真事兒。”
我說:“你怎麼知道?”
漿汁兒說:“你寫得太真實了,假的編不了那麼像。”
我說:“對頭。”
我嘴上應付著,心裡卻在琢磨她。
在這個團隊裡,只有她瞭解我的根底。為什麼她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為什麼她要跟我睡一頂帳篷?為什麼她提起了那篇叫《包裹》的故事?
外面的風更大了,緊繃繃的帳篷壁布朝裡鼓出了肚子。
我說:“我出去看看,你睡吧。”
漿汁兒說:“你去看什麼?”
我說:“巡夜。”
她說:“我知道你是不想提甜×××××。去吧。”
我走出帳篷之後,漿汁兒關掉了應急燈。
車燈關了,灶火滅了,所有帳篷都黑著。
我看了看布布對面的那頂帳篷,無聲無息。看來,徐爾戈、號外和張回都睡了,四眼真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