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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衣舞說:“好吧,我塞房車。”她說她睡房車。

剩下了6男2女。

我說:“搭4頂帳篷就夠了。”

大家一起動手,場面看起來有點熱火朝天。

很快,4頂帳篷就搭起來了,一色軍綠,呈四角形,全部朝著西南。

我選定了一頂帳篷,說:“我睡這個。”

然後,我對張回說:“你跟我睡一頂帳篷。”

張回說:“好的。你幫我開下車門,我把我的挎包拿來。”

我把車鑰匙給了他。

接著,我對大家說:“你們怎麼睡?”

大家都沒說話。

布布說:“周老大,你安排一下吧。”

我說:“好。”

張回把挎包放進了帳篷,走過來。

我說:“我和張回睡一個帳篷。張回,你現在去埋鍋壘灶吧。”

他說:“嗯。”然後轉身就去幹活了。

接著,我看了看每個人,說:“魏早,你和帕萬睡一個帳篷。”

魏早說:“沒問題。”

我說:“徐爾戈和號外睡一個帳篷。漿汁兒,你跟布布睡一起。”

漿汁兒突然說:“我要跟你睡一個帳篷。”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了看她,問了句很愚蠢的話:“為什麼?”

她瞪著我說:“不行嗎?”

我想了想,說:“行啊。布布,那你睡在他們哪個帳篷裡吧。”

布布看著漿汁兒,很寬厚地笑了:“我一個人睡就行。其實,我喜歡安靜,我女兒布丁丁回家的時候,我們都睡兩個房間。”

正在挖坑的張回直起身來,說:“周老大,那我睡徐爾戈和號外那個帳篷。”

我說:“行。”

眾人開始忙活晚餐。

氣溫下降得非常快,大家紛紛換上了厚衣服。布布甚至穿上了一件花棉襖。

晚餐是牛肉火腿,燻腸,煮白菜,下掛麵。

我們喝了酒。

我拿來吉他,給大家唱歌:

在那片溫帶草原上,我和她相遇。她的氈房離我最近,算是遙遠的鄰居。我餵過她的棗紅馬,她縫過我的軍大衣,很好的天氣。我和她種族不同言語不通,我和她在一起只是默默相依,據說這樣的愛情天長地久,沒有悲劇。後來吧,我回到了城市,四處奔忙追名逐利,偶然想起舊日情人,如今又是誰的鄰居?那片天肯定還藍,那片草肯定還綠,可是我把浪漫丟了在何方,可是我把哭聲丟在了哪裡……

唱完了,大家鼓掌。

布布問:“這麼好聽,誰的歌啊?”

漿汁兒搶先說:“周德東的。”

布布問:“周德東是誰?”

我說:“一個不出名的歌手。”

這時候已經10點多鐘了,天徹底黑下來,我們亮起了車燈。

大家吃飽喝足,把垃圾埋進沙子下,各自回帳篷休息。

營地很快安靜下來。

荒漠第一夜,別看大家又喝酒又唱歌,我卻清楚,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墜著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那是解不開的死亡威脅。

我和漿汁兒的帳篷挨著房車,對面是魏早和帕萬。

我旁邊是布布的帳篷,她對面是徐爾戈、號外和張回。

這種軍用帳篷就像小房子,可以睡下10個人,就算三個人睡在裡面都是奢侈的。之所以買這種帳篷,只是因為它牢固,不會被荒漠大風吹倒。

我們在營地西南大約100米的下風口,搭建了公共廁所。

走進帳篷後,我和漿汁兒各睡一頭,睡袋與睡袋相距3米。

她把繡著小紅花的黑色挎包放在旁邊,在睡袋上坐下來。風推動著帳篷,“呼嗒呼嗒”響。

漿汁兒說:“你辜負過多少女孩啊?”

我把吉他放在睡袋旁,看了看她說:“怎麼突然冒出這句話了?”

漿汁兒說:“你自己唱的啊。”

我說:“其實我的情感經歷挺單純的,遇到我老婆,結婚,然後離婚。”

漿汁兒說:“男人的鬼話。”

我說:“你不信就算了。”

她說:“你有那麼多女粉絲,肯定不乏胸大無腦的。”

我說:“女粉絲的那種喜歡只在精神層面,不真實。”

漿汁兒說:“你老婆是你的粉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