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來,和白汐在聖城分別的時候還像是昨天一樣。
可彷彿只是短暫的一日分別之後,她便已經不復是往日那個死小孩兒的樣子,葉青玄也沒有辦法將她當成過去那個煩人又搗蛋的小孩子了。
凝視著她的面孔,葉青玄輕聲感嘆:“真的長大了呀,白汐。”
“怎麼樣?有沒有驚豔了那麼一下下?”
白汐眨著眼睛,想到了什麼,就忍不住撇嘴:“其實原本我有準備化妝的,可惜,你來得不巧,今天看不到啦。”
“見到你就好。”葉青玄說,“其他的看不到也沒關係。”
白汐笑了:“是不是很好看?”
“嗯。”葉青玄點頭。
白汐笑容變得古怪起來:“是不是想多看一會?”
葉青玄無奈嘆息,沒有說話。
“我的意思是,等會你想看多久都隨意啦,但在那之前……”白汐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鎖鏈,“你就不能先幫我把這個玩意兒解開?”
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葉青玄有些手忙腳亂地將鎖鏈切斷,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
“抱歉,抱歉,沒注意……”
回答他的是久違的擁抱。
可是觸感卻和往日決然不同。
“沒關係。”
白汐用力地擁抱著他,就像是要掛在他的身上一樣:“原諒你啦。”
那麼大的力氣,就像是要將他撲倒一樣,不,更像是要將他收起來,拷住,捆綁,帶在身上。
變成自己的東西。
那麼用力……
“白汐?”葉青玄回頭,茫然地看著她的側臉。
“對不起,將你拖進這裡,這是我的錯。”
她輕聲呢喃,“明明可以避免這一切的……可還是想要看你來這裡,想要到看你來救我。”
她閉上了眼睛。
“我真是,太卑鄙了。”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白汐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旋即,冷卻了。
就像是一瞬間自火山變成了冰川,那種滿溢的衝動不再,變得安靜又冷淡。
然後,脖頸痛了一下。
像是被針刺到了。
眼前昏黑。
有溫暖又沉悶的熱流隨著創痛在體內擴散開來,包裹了他,一點點地將他拖進沉眠之中。他錯愕地抬頭,癱軟在地上。
“白汐……”
他看到了白汐的臉,如此熟悉,可眼神卻那麼陌生。
看不到憤怒和憎恨,也沒有眷戀和歡欣,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不是白汐,不論什麼時候,白汐的眼神都是流動的,像是火焰那樣。不論是憤怒和愉快,都鮮明的要放出光來。
可如今,這一雙眼瞳卻變得如此靜謐。
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什麼。
恍然大悟。
“你是……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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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內,白恆失望地搖頭。
“那個傻子,早就暗示過他那麼多次,龍脈九姓的血脈對於震旦而言有多重要——”他將空空的酒杯丟到桌子上,低聲嘆息:
“結果還是不明白啊。”
宮殿之外,有人緩步走入,匍匐在地,向著至上的皇帝叩首。
“微臣參見陛下。”
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儀表不凡的男人跪地,恭謹地稟報:“有賴陛下遠見,逆賊葉青玄已被小女潮月拿下。”
那摸樣,赫然是曾經癲狂沮喪,狼狽不堪的雲樓慶舒。
只不過如今看來,這位稍顯蒼老的王侯卻顯得英姿勃發,精神奕奕,和往日絕非一人。
白恆瞥了一眼,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瞭然地感嘆:
“還是靠不住啊,雲樓公。先是聖城,然後是我,最後是陛下,這‘三姓家奴’做起來真不容易。”
“良禽擇木而棲。”
雲樓慶舒只是微笑:“如此而已。”
白恆並沒有憤怒的,只是微微聳肩,輕聲感慨:“真頭疼啊,原本我還打算讓你控制白汐,刺殺陛下呢。
現在你叛逃了之後,我可就沒辦法啦……”
皇帝好像沒有聽到。
雲樓慶舒只是匍匐在地上,將大段阿諛之詞不斷奉上,“惟陛下明見千里,洞燭魍魎,惟闢玉食,作威作福。微臣謹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