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清玄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知為何,感覺到一陣虧心。
貌似他在離開了班恩神父和教堂之後,就再也沒做過任何禱告了,從各種程度上來說,他這個大主教當的真的名不副實的厲害。
就算如此,他但依舊硬著頭皮回答:
“沒那個習慣。”
說著,他低下頭準備喝湯,卻感覺到了那目光在看著自己。
莫名的,良心不安。
豈止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老修女看著餐桌旁邊的大師們,輕聲提議道:“大家,來做禱告吧。”
大師們錯愕地抬頭,看著老修女,老修女的神情認真,溫和又耐心地提議道:“餐前祈禱是必須的禮儀。”
雖然是個老修女,但不知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有種莫名的威嚴。
葉清玄發誓,這絕對是自己這一年以來,吃得最虔誠的一頓飯了。吃完之後,他還下意識地起身準備洗碗,等抬起頭來才想起,自己早已經不再教堂裡了。
他輕聲唏噓,將碗放下。
為了掩蓋自己的失態,他淡淡地吩咐:
“白天我有事情,不要打擾我。”
說罷,轉身離去。
莫名的,他有些想念神父了。
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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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小時之前,北部荒原,烈日炎炎。
距離這裡幾百公里,就是無盡的沙漠,焦熱的焚風從遠方吹來,穿過了荊棘和灌木叢,吹過了村莊的大門。
如此炎熱的夏天,就連村民們都不願意出來,都抓緊時間在白天睡覺,任由那些田地被烈日燒的龜裂,雜草從生。
黃土矮牆下面,只有一個消瘦的小男孩兒在稀薄的陰影中騎著自己的木馬。
木馬的色彩早已經在暴曬之中剝落了,只剩下了隱約的痕跡。就連眼睛的地方都一片模糊,被小夥伴們嘲笑成‘一匹瞎馬。’
小孩兒不會覺得無聊,他永遠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得其樂,暢想自己是一名高貴的騎士,就好像駐紮在沙漠裡的那群大人們一樣。
揮舞著自己的木刀,奮勇的和想象中妖魔戰鬥。
他曾經見到過那群騎士,他們騎著黑色的馬從村莊前面赤城而過,在數里之外,就能夠傾聽到奔雷一般的馬蹄聲。
塵埃揚起,他們的鎧甲在烈日之下折射著輝光,背後的白色斗篷上,有血色的十字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