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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導員在碼頭上吼得嗓子都冒煙,前線的壓力、吃緊的後勤、司令部的催促、指揮官的命令,層層壓力覆壓而來令這群傢伙已經快要瘋了,動作自然不會再溫文爾雅。
沒時間一個一個的解釋。
“起來起來起來起來起來!”
這群傢伙踩著踏板衝進船艙,踹開艙門,一個有一個的將那群暈船半夜之後剛眯了一會兒的新丁從床上扒拉下來,後面幾個憲兵提著水桶緊跟其後的將他們潑醒。
在嘔吐物的酸臭味裡,督導員扯起最近的一個人:
“姓名!番號!哪個編隊的?”
瞎掉的左眼翻起滲人的眼白,令新丁表情抽搐了一下,本能的挺直身子敬禮,高聲回答:“少尉查爾斯·福布斯,編號S7-2287,皇家樂師團第六編隊!”
督導員一大排肩章上扯下一條,啐了口吐沫,拍在他肩膀上,黏住了。
“好,現在你是第三戰車混編團的四班的人了。”
督導員不浪費一秒鐘時間,也沒給他發愣的機會,一腳將他踹出船艙:“下船下船,領取你的終端,根據編號上車!”
船艙外面,有人麻利的將一塊以太之網的終端和三把新式救贖步槍塞進了他的懷裡:“快走快走!後面還有人在排隊!”
查爾斯茫然,“可是,我們應該去哪兒?”
分發者將他推到一邊,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會有人告訴你的。”
很快,隨著終端的啟動,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在他眼前浮現出一片薄薄的幻境,在物質上標註出了道路和方向,催促著他立刻前進。
混亂的人流中,茫然的查爾斯跌跌撞撞的按照編號排隊,渾然身不由己的前進,等到了地方之後,擁擠的人潮中早就有人等在那裡,一把扯住了他,將他拉向了最前方的水箱。
滿頭大汗的指揮員指著戰車的門:
“最後一個人到了,上車,快點!”
查爾斯麻木地向前,想要上車,卻發現戰車內所有位置都被坐滿了,留給他的只有半個剛剛焊接上去的框子。
“我坐在這裡?”
查爾斯的臉憋紅了,“我可是爵士!”
戰車裡計程車兵們聞言愣了一下,緊接著大笑。
“這裡沒人管你是不是爵士。”
指揮官一腳將他揣進了戰車裡面,嘭的一下關上門,“忍著吧,當兵的!”
戰車轟然前進,在參謀部聲嘶力竭的吼聲裡,掀起滾滾煙塵,開往戰場。
“……我們……去哪兒?”
在機械運轉的噪音裡,查爾斯鼓起勇氣。
“前線。”
車長抽完了煙,淡定地說道:“我們要去佔領市政廳陣地,給後面的人開出一條路來。”
說著,他將戰車上配裝的懸掛式以太球推向了查爾斯,“你負責觀測和瞄準,阿斯加德人配備了針對戰車的新式武器,如果被打中一發,整個車就全完了。”
說著,他比劃了一個爆炸的動作,“轟~”
查爾斯哆嗦了一下,一想到全車的安全都肩負在自己手裡。
“我……我……”
“放心,大家的命交不到你手裡,還有我呢。”
副駕駛位置上中年樂師向著查爾斯抬了抬帽子,算是行禮了:“新丁,你是幾期的?”
看到這個動作,查爾斯眼睛一亮,“六期!皇家音樂學院六期三班的查爾斯,先生,您是?”
“二期。”
中年樂師得意地笑了笑:“叫我螺絲就行了,以後你就叫‘爵士’,來一根。”
說著,他丟了一根菸捲過去。
查爾斯努力的壓制住自己反對的衝動,很明智地接受了學長的善意和這個帶著嘲弄意味的外號。
在軍隊裡,總要有一根大腿,當這一根大腿還是自己的校友學長時,更不能不珍惜。再不識好歹的話,那就是自討沒趣了。
幾分鐘的時間,大家算是勉強熟悉了一下。
就在螺絲把一個色情笑話講到最好笑的地方時,查爾斯聽見了一聲轟鳴,緊接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整個戰車像是被巨人掀翻了一樣,被突如其來的衝擊**著在地上翻滾,最後撞塌了一棟商鋪之後,勉強地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