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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緊接著,破碎的樂理自活動層中流出,以太自流出層中湧現。
一者上升,一者下降,匯聚於虛無的一處,於是無數破碎的樂理在此拼湊,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便是奇蹟之種。
緊接著,那些黯淡的鍊金矩陣彷彿活過來了,自行斷裂、銜接,轉瞬間,自原本的模樣重組出一層層繁複的結構,就像是自廢墟之中再起萬丈高樓。
它抽取著核心中混亂的力量,便有要素自其中升騰而起,那是鍊金之人的火。
模糊的奇蹟之種在鍊金矩陣中執行,如水一般流轉,在那繁複到數以萬計的變化中分流、合併,焚燒、冷卻、質變、還原……
轉瞬間,經歷了黑化、白化、赤化、翠化,四大階段之後,黑鐵被點化為青金,凡物之中,神髓湧現,虛幻的靈性自其中凝結。
如鏡中月,如水中花。
一雙眼瞳從黑暗中睜開,自死的國度中向凡塵望來。
伴隨著眼眸的睜開,紛亂崩塌的核心像是驟然凝固了,一切樂理變化和動盪都戛然而止,停滯在了原地,再無任何動搖。
在聖徒慘白的臉色中,一個虛幻的聲音輕聲宣告:“如在其上,如在其下,於是萬物之始得焉。”
於是,轉瞬間,不可思議的奇蹟自天災核心中迸發。
在那黯淡破裂的水晶立方之中,無數散落的模組再度升起,聚合為一,瘋狂的旋轉起來。宛如時光倒流,坍塌的鍊金矩陣升起,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紛亂失控的樂理歸於混沌,又再度自混沌中浮現完整的姿態,自天梯之中奔走。
失去聯絡的黑暗中,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亮起,將黑暗點亮,重新構架其網路的雛形。宛如繁星的光點自以太之網的覆蓋範圍中亮起,響應著它的呼喚,那些過載停機的協律儀一座又一座的串聯進網路之中,回到了無何有之鄉的藍圖中。
直至最後,彷彿天地重新開闢,萬物完整如一。
於是,那一雙眼睛望向了泰勒曼和普契尼的權杖。
“分土於火,萃精於粗,謹慎行之。”
那一瞬間,自火中湧現的奇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水中凝結的死亡。
和聖徒的龐大力量相比,此刻由它所推動的力量簡直弱小的近乎與無。可憐到,只夠凝結一個音符……
明明彼此相差如此懸殊,可是那由死亡帶來的恐懼感卻如此真實,又如此的滑稽。
那個虛幻的聲音說:
“此為萬力之力,摧堅拔韌。”
音符自虛空中凝結,穿過了繁複而龐雜的審判樂章,就好像一滴雨水穿過了層層火焰的空隙,奇蹟一般的落入了核心之中。
就像是早已經預演過無數次一樣,不是它走進去,而是泰勒曼迎了上來。明明從未曾見面,但是卻‘配合’的默契無間。
令人心神顫慄。
那一枚音符輕柔的依附在了動亂的樂理之上,和其中的音程結合唯一,毫無排斥,就像是同出一爐。
緊接著,伴隨著音符的插入,整個音程驟然一變,自原本的順暢被倒向了臃餘的死迴圈,彈指間,音程過載崩潰,整條樂理的關鍵環節被打斷,令慎密的樂理中出現了一個致命的漏洞……
就好像推到的第一塊骨牌之後引發了災厄的鏈式反應。
那個音符出現在了最不該出現的地方,成為壓垮駱駝的第一根稻草,剩下的工作,卻由泰勒曼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坍塌。
雪崩一樣的坍塌開始。
自內而外的席捲,少了一顆鐵釘便丟了一個馬蹄鐵,緊接著損失的是戰馬,國王,戰爭宣告失敗,帝國因此滅亡。
現實在那一雙眼睛的面前被點化為寓言中的童話故事。
以近乎藝術之美,為敵人奉上精確的毀滅和死亡。
而當寫下開端之後,那一雙眼睛便再也不關注事象如何走向結尾。只是抓緊了最後的時間,滿足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
“吾乃三重的赫爾墨斯,此世三分智慧在我。”
他低聲感慨:“這就是……我最後的偉大工作……”
似是在笑著,眼瞳緩緩合攏。
虛幻的靈性煙消雲散,無數矩陣分崩離析,重新融合到天災的核心之中,再無任何痕跡,他回到了漫長的沉眠之中。
“永別了,老闆……”
葉青玄垂下眼眸,輕聲呢喃。
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