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作為警告,則死得慘不忍睹,現場簡直是人間的噩夢。
布雷迪一直以為,只是一個下城區的黑脖子,並不敢拿自己這個官員怎麼樣,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我是安格魯海關的重要成員!”他的聲音顫抖著:“如果你對我做了什麼,王國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難道我的名聲已經變得這麼壞了麼?”
年輕人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起來,低聲自言自語:“華生那個傢伙,究竟拿著我的名頭做了什麼啊……”
布雷迪沒有等到回答,可見證婚禮的神父已經走了過來,輕聲問他:“布雷迪先生,婚禮可以開始了麼?”
布萊迪僵硬地回頭,呆滯地看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稍等一下吧,神父,我想這位先生和我還有些話要聊。”
年輕人掃了一眼神父,神父便呆住了,停止了動作,像是凝固在了原地。緊接著,年輕人回頭看他:
“你是信徒?”
布萊迪僵硬地點頭。
“你知道麼?信奉之典中,有這樣一段話。”
年輕人緩緩起身,神甫的手中拿過了厚重的聖典,隨手翻開至中間,為呆滯的男人誦讀其中的經文。
他神情肅穆而威嚴,沙啞的嗓音像是鐵在摩擦:
“汝當敬畏公理,崇尚公義,這是好的。你當愛人如愛己,勿行不義。需知惡人因奸惡而苦累,所懷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虛假,他的火焰必不長久,他的光也必不照耀。”
他念完了,合上聖典,低頭俯瞰他:
“——我的意思,你明白麼?”
那一雙眼瞳之中,笑意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鐵一樣的凌厲,那凌厲中帶著血的色彩,令人不敢直視。
明明吟誦已經結束,可那沙啞的聲音卻迴盪在他的心裡,宛如雷鳴一般,一遍遍地撼動著他最後的可憐理智,令他徹底崩潰,幾乎哭了出來:
“你……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做個好爸爸啊,布雷迪。”
年輕人憐憫地撫摸著他的頭髮,如同聖者撫摸他的羔羊:“不是死爸爸,是活的,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做一個正直的人,讓你的家人為你驕傲。雖然做了很多錯事,但依舊能夠活到七老八十,兒孫滿堂,幸福地死去。
你,願意成為這樣的父親麼?”
“我……我願意!”
那一瞬間,布雷迪如蒙大赦,瘋狂地點頭,聲音哽咽:“我願意!”
“很好。”
年輕人滿意地頷首:“睿智而正直的選擇,先生,就像是神所說的那樣,您因您對公理的敬畏而得福。”
他戴上自己的禮帽,最後看了他一眼。
那一瞬間,彷彿一切隔絕地屏障都消失了,外界的喧囂和祝福聲終於傳來,傾聽著那些聲音,布雷迪渾身汗出如漿,幾乎昏死過去。
短短的半分鐘,卻像是從地獄回到了人間中,幾乎幸福地哭了出來。
因為突如其來的死神即將道別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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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婚禮進行曲的莊嚴旋律裡,所有賓客的注視中,捧著聖典的年輕人代替神父,站在了那一對新人的中間。
“看得出來,你們彼此相愛,定能長久。”迎著所有人錯愕的眼神,那個年輕人左手牽著茫然的唐娜,右手卻拉起了那個男人的手掌,正色向唐娜問道:
“唐娜,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我……”
唐娜看向臺下,看到點頭的父親後,她才放下心來,凝視著對面的心上人,神情溫柔:“我願意。”
“那麼你呢?新郎。”代替了神父的男子回頭,看向新郎,如是發問道。在那莊嚴而肅穆的發問裡,新郎昂首挺胸地回應:
“我願意,先生!我深愛著唐娜,並願意守護她一生一世!”
“很好,你們的話都發自真心。”
那年輕人露出了滿意地神情,將唐娜的手放進了新郎的手掌中:“我已見證你們互相發誓愛對方,我感到萬分喜悅,並向在坐各位宣佈你們為夫婦。
現在雙方交換戒指,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羞澀的新娘和新郎交換了戒指,在掌聲和歡呼裡,深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