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禮炮轟鳴,在號角和恢弘旋律之中,樂隊演奏著莊嚴而喜慶的旋律。
在人們的歡呼之中,騎著白馬的英俊男子緩緩地走進大門。
他的裝束依照古法,帶著白銀熔鍊打造的月桂之冠,身披金色的鎧甲和披風,騎乘著神駿的白馬,英姿勃發,宛如尊貴地王子殿下一般。
在莊園的綠地之上,那些受邀前來參加婚禮的女孩子們已經看直了眼睛,發出驚叫。而在女孩兒的擁簇中,穿著婚紗的唐娜迎著未婚夫那熱烈的眼神,羞澀的低下頭。
在司儀的引導之下,伴郎們為白馬騎士牽著馬,齊聲歡呼,呼喊著唐娜的名字,為這一對新人獻上祝福。
在人群中,布雷迪凝望著女兒那羞澀而幸福的神情,笑的合不攏嘴。
作為沒落貴族的後裔,他在第一機關的海關部門拼搏了一輩子,經歷了多少陰謀算計和利益交換,最後成為了人上人,在阿瓦隆的中城區置辦下如此諾大的家業。
沒有兒子的他常常有一種後繼無人的悵然,但此時此刻,他望著女兒幸福的神情,卻覺得無比滿足。
只要她能幸福,一切辛苦都值了。
“祝賀你,布雷迪勳爵。”
受邀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們走上前來,他一位一位地接待著,聊到開心的地方,便摸著大肚子笑了起來。
人生如此坎坷,值得慶賀的日子不多,總要知足常樂。
“親來的布雷迪先生。”
抱著白頭巾的中年男人走上來,帶著熱誠的笑容和他擁抱在一起。像是其他所有天竺的富商一樣,他渾身都掛滿了金銀綴飾,頭巾上還掛著一枚令人驚歎的碩大寶石……當然。還有身上揮之不散的咖哩氣息。
布雷迪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旋即又熱情地笑了起來:“感謝您的到來。今天是值得慶賀的日子,請務必盡興。”
天竺商人笑了笑。揮手,示意僕從將準備好的禮物送上來。
在盒子中的紅絨上。是一枚鑲嵌著寶石和碎鑽的金色聖徽,布雷迪一愣,旋即驚喜:
“這是受過教皇大人祝福的聖徽?這怎麼好意思,太貴重了……”
“相比我們的友誼,只是是微不足道的東西而已。”天竺人露出意味深長地笑容:“希望我們的這一份友誼能夠維持下去。”
“這是自然。”布雷迪點頭,彼此的眼神默契。
沒有人會拒絕慷慨的朋友,況且維持這一份友誼,只要幫點小忙而已……
得到了他的保證之後。天竺商人很快就滿意地悄然離開了。
很快,賓客們全部到來,見證婚禮的神甫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一片忙碌中,所有人緊張地準備著。而布雷迪終於輕鬆了下來,坐在臺下,滿意地看著不遠處那一對新人。
門當戶對,英俊年輕,品格端正,簡直是天作之合!
布雷迪越看越覺得滿意,能夠有這樣的年輕人來繼承自己的事業和人脈。再好不過了。
“是個好小夥子啊。”
有人將禮帽放在桌上,抽出椅子坐在他的旁邊,嘖嘖感嘆:“國立大學畢業的律師。在財政機關下面工作,年輕有為。
而且被上級所看重,很快就要派往東天竺貿易公司了吧?真是前途遠大!”
聽到有人提到了女婿,布萊迪頓時驕傲起來,可他回過頭時,卻看到了一個並不認識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臉上帶著熱情洋溢的笑容,看著就令人覺得心情愉快。可這裡明明是婚禮,他卻穿著一身漆黑的禮服,就像是去埋葬什麼人一樣。
伴隨著笑容。那一雙狹長的眼睛便眯起了起來,藏起了其中的冷漠和寒意。
“你是誰?”
布萊迪皺起眉頭。看向不遠處的護衛,可人群中那些體格魁梧的護衛來回穿梭著。卻對年輕人的存在視而不見。
“布萊迪先生,不必緊張。”
年輕人聳了聳肩:“我?只是一位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而已。”
“你是樂師?”
布萊迪似乎明白了什麼,神情陰沉了起來。
阿瓦隆裡有不少不成器的落魄樂師仗著自己的身份,去別人的典禮上蹭吃蹭喝,討要禮金。如果一般人的話自然無可奈何,但這個傢伙想要在自己這裡訛詐,那他就來錯地方了!
他冷然從懷中掏出支票本,隨手寫了一個並不小的數字,丟了過去:“今天是我的女兒的大日子,先生,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