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他回頭看英格瑪,眼神滿是憤恨和怨毒:
“——如果不是我,他就死了。”
那聲音是如此的尖銳和高亢,就像是鐵絲刮擦在石板上,如此刺耳。他喉嚨上的傷口都險些再次撕裂,滲出鮮血。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各位所見了。”葉清玄冷笑著說:“英格瑪先生連夜申報了伏尼契手稿的成果。但可惜,最後一部分沒有抄全,引起了明顯的邏輯斷層……”
“都是假的!”
英格瑪憤怒地抓起了桌上的墨水瓶,瘋了一樣砸向巴特,“汙衊!這都是汙衊!”
巴特不閃不必,任由墨水瓶砸在自己的臉上,黑色的墨水順著臉頰留下來,染黑了喉嚨上的慘烈傷痕。
可那一道傷痕確實十足暢快的彎曲著,飽蘸惡毒的笑容。
當著所有人的面,葉清玄再問:
“巴特,當我們上訴之後,他對你說了什麼?”
巴特沉默許久,抬起殘缺地手掌,撫摸著脖子上的巨大傷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的聲音平靜,就像是再說另一個人的故事,帶著嘲弄:
“老師說,他會搞定一切,讓我回老家的封地避一避風頭,我信了。然後在路上……呵呵,在路上出了點意外,我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都是亞伯拉罕的錯!”
英格瑪怒吼,可他看不到任何信任的眼神,只有一片懷疑和鄙夷,直到最後,他已經無力呼喊,頹唐地癱軟在椅子上,只是喃喃自語:
“我明明是……我是真的想要保護你的啊,巴特,我只是想要保護你……”
巴特沉默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葉清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自己從未曾將他當做自己的強敵,甚至有時候覺得他那麼可惡。可看到他淪落到這種程度,也忍不住有些悲涼。
最後的總結陳述環節已經結束,夏爾重新推起了巴特的輪椅,將帶從這個喧囂吵鬧的大廳裡帶走。
受到這種對待,他已經再也無法繼續在呆在學院裡了。
根據他和薩滿的約定,當他的傷養好之後,會有聖詠樂師為他整容,給他新的身份,然後送他到天竺或者阿斯加德去。
在那裡,他或許會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而不論如何,那個叫做巴特.威廉姆斯的少年,已經死在被老師捨棄之後,割開喉嚨的那一瞬間。
從今以後,他恐怕再也不會出現在世界上。
事到如今,葉青玄已經無需再跟英格瑪去爭論他的證言究竟是否撒謊,有無謬誤。他只需要讓所有人看到英格瑪的醜態就可以了。
從今以後,名為巴特的怨毒詛咒將永遠纏繞在英格瑪的身上
斯文掃地,名聲狼藉,千夫所指。這個世界這麼大,他將再無立錐之地。
就像是英格瑪自己說的那樣:
——讓垃圾滾回垃圾堆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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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目睹了這一場鬧劇之後,擔任評議的五位大師已經陷入沉默。
“證人未經提前申報和批准,而且所提供的證據是在太過匪夷所思,未嘗沒有撒謊的可能。是否取證,需要謹慎考量。”
海森堡冷淡地說:“我建議休庭十五分鐘,回來之後再進行最後的評議表決,如何?”
最先點頭的是神情沉重地巴特勒密,緊接著謝蓋爾大師,最後這一提議全員透過。
木槌敲響,宛如悼死的鐘聲迴盪,驚起了遠處的一隻麻雀。
這是最後的喘息時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