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前,人滿為患地教室中。
最後一排,葉清玄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最中間,一整排的空位上只有旁邊打瞌睡正香的白汐。
不知為何,教室裡雖然人滿為患,但是葉清玄周圍卻沒有人想要坐過來。那些貴族出身的學生可以理解,他們大多數人都有僕從佔好了位置,根本不屑與提前過來搶座位。而那些平民學生則大多數站在周圍,靜靜地聽。
看到葉清玄埋頭寫什麼,都沒有過來打擾,只是經過的時候點頭問好,卻像是在顧忌著什麼,不敢太過親近。
“是他們的老師吧?嘿嘿。”
白汐趴在桌子上冷笑:“現在校長不在,所有分院和主要院系裡的老師都被校委會籠絡了。現在校委會和那幫老師把我們樂史系當做眼中釘,恨不得把我們開除出去……他們可不敢湊過來,萬一被當做同黨的話,夠他們喝一壺的。
明明現在是抱團取暖的冬天了,卻寧願站在冷眼裡,也不敢冒一點點風險去支援那些為他們說話的人。
這樣的人,活該被當做賤民了……”
“白汐。”
葉清玄抬起手指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說話不要這麼刻薄。”
“本來就是嘛!你知道前些年學院裡也出了一個平民天才的事情麼?真是個不折不扣地好人吶,為了學院裡被欺凌地同學做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結果被排擠了,被趕走了,那些受過他幫助的人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跪在校門面前流眼淚……
幸虧表哥你沒蠢到去為他們爭取什麼東西,否則肯定要被這群豬隊友坑到海溝裡去。”
“不要以偏概全,當時也是有不少人抗議,陪著他一起退學的。”
“哼。也就那麼幾個。”
白汐冷哼了一聲,收回視線繼續睡覺。她快要累死了,昨晚熬夜之後。今天又跟著葉清玄過來上公開課,整個人都困到不行。
反觀葉清玄這個變態。到現在一直精力旺盛,手裡還端著那一本白汐順來的牛皮小本子,仔細地檢視著什麼。
看完兩頁之後,就埋頭在面前的信箋上寫了起來。
信箋是上好的信紙,一刀要十磅以上的奢侈品。今天早上剛買回來的,現在已經被寫滿了厚厚一疊,就放在葉清玄右手邊,被墨水瓶壓著。
信的字型是貴族們之間最流行的字型。這種字型最早來源於聖城。書寫慣了教團語系之後的神甫們在書寫通用語的時候也保留了一些原本的書寫習慣。這種書寫習慣後來被髮揚光大,成為一門特殊的字型,看起來精緻而簡約,不乏莊重,因此在貴族之間收到了歡迎。
葉清玄在做抄寫員的時候專門有幾個月的時間在練習這種字型,甚至獲得了神父地讚賞,如今寫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神父準備將他培養成神職人員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只不過不知為何,葉清玄在書寫的時候,兩隻手上都帶著一層薄薄地手套。就連手腕和小臂都囊括在其中。自從信紙買回來再到書寫完成之後,都沒有一寸面板觸碰過信紙。
白汐心感好奇。湊過去看了看,看了兩行只覺得頭暈眼花。通篇華麗的措辭而且好像還是按照某種詩歌的格律書寫著空洞無味的內容。
看起來優雅又不失體貼,含蓄而關切地詢問了某位長者地身體狀況。並且謙虛而又不顯得諂媚地表示了一下對方對自己的關照,自己深受感動云云,最後又提到了上個月對方和自己在晚宴上碰面時的狀況,最後依依不捨地道別。
在白汐看來,簡直娘炮到極點,要是有人和自己這麼寫信,自己肯定要把那個膩味自己的傢伙找出來恨恨打一頓。
在信箋的最後,葉清玄留下了自己昨天晚上才取好的名字:您忠實地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
“這是什麼?”
白汐好奇地伸手想要拿起信箋,卻被葉清玄取起手指頭彈開。“別碰。”
白汐一愣,旋即有些委屈地收回手。
葉清玄解釋道:“會留下指紋和其他線索。所以沒有戴手套最好不要碰這些東西。”
“你究竟在弄什麼?”她忍不住翻白眼。
“寫信啊。”
葉清玄拿起了小本子晃了晃,“——寫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白汐去看本子上的內容。卻看得一頭霧水。本子上寫的通篇都是奇怪的字元和數字,完全狗屁不通。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密碼。”
葉清玄說“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