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沉默了。
布雨師頭一次在鬥嘴中取得了上風,哼哼笑了起來,也沒再多刺激他。
“維託!維託!你又死到哪兒去了?給我進來!”
房間裡,那個不耐煩地公鴨嗓又響起來了:“我要騎馬!”
“好的,少爺,立刻來。”
維託笑著回應,推開門,走進房間裡,然後迎來一個耳光。
在和那些下等艙決然不同的華貴房間裡,看起來略有些痴肥地小孩兒話都不說,劈頭蓋臉地打了他兩個耳光:“你怎麼做事兒的?來的怎麼這麼慢?都跟你說了不要偷懶!”
“對不起少爺,都是我笨手笨腳的,讓您煩心了。”
維託陪著笑臉,悄悄環顧了一眼只有它們兩人的房間,柔聲建議:“您上船十天了,一直不出門,待在這裡怪憋悶的。不如出去走走,散散步。甲板上聽說有不少貴族小姐,說不定能促成一段良緣呢。”
“真的?”聽到貴族小姐,他眼睛就亮起來了,可很快就懊惱地將手裡的杯子甩在牆上:“不,我不出去。”
“嗯?為什麼?”維託一愣,擔心錯過最好的下手時機。
“你問那麼多幹嘛!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你費勁心思討好我,是想要我打賞你麼?”少爺翻眼瞪他:“你們這些賤種,接近我們都沒藏著好心!我告訴你,我可知道你們心裡打的是什麼鬼主意!別指望少爺我施捨你什麼東西。”
“瞧少爺您說的。”維託賠著笑臉,聽到背後門開啟的聲音,心中嘆息一聲:看來這個機會是要錯過了。
“少爺,我剛剛去前面看了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到港口了!”
管家笑著說:“侯爵大人已經收到您回來的訊息,為您準備了宴會,歡迎您回到家族。到時候您可要注意一些,不要失了貴族的風範。”
這麼快?
維託的心中一緊,察覺到幾個銅緇丟到了自己的腳下,管家揮手:“這是你這幾天的工錢,你可以滾回去了。”
維託沒有去彎腰撿錢,只是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子裡的刀,忍不住輕聲嘆息:看來還是要用這個麼?
他打量著管家和那個死胖子,還沒有決定先把那個放翻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陣瘋狂的震盪。
在突如其來的轟鳴聲中,整座鋼鐵輪船都瘋狂地顫動起來。就像是撞到了礁石一樣,巨大的震盪將乘客們從甲板上掀翻,在地上翻滾。
不,這種程度的震盪不是礁石……就在維託思索的時候,聽見門外的尖叫:“快來人吶!滅火啊!”
“不好了,鍋爐房炸了!”
“側舷破了一個大洞,快封住船艙!”
在翻滾中,維託滾落到床下面,可聽到這句話,臉色驟然白了:鍋爐房就在下等艙的最上面,如果它爆炸了的話,下等艙恐怕也凶多吉少。如果封住船艙的話,那就代表下等艙裡的那群人已經被徹底放棄了!連逃跑都沒有地方……
可來不及等他爬起身來,管家的面色就變了,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推著痴肥的胖子走向櫃子:“少爺,您先藏好,我出去看看情況……”
可他還沒有說完,房間的牆壁就破碎了。
在被扭曲撕裂的合金艙板之後,一道黑影足不點地的飛進房間裡,手裡憑空拔出一把刺劍,刺劍劃破空氣,發出尖銳地鳴叫。
那一劍快地像是閃電,向著痴肥胖子的心口刺出!
管家的面色一變,將少爺撲到,以後心擋住劍刃,在他衣服下面,憑空亮起了一片複雜的圖紋,圖紋的光芒將空氣凝結成實質,變成護盾。
劍刃猛然撞在了凝固地空氣上,像是刺進了牆壁,不得寸進。
黑影抽出劍刃,刺劍宛如暴雨一般向著面前的護盾刺出。劍尖在護盾上刺出了道道擴散地漣漪,管家的面色肉眼可見地白了,可是護盾依舊堅不可摧。
“這是怎麼回事兒?”在床底下,維託愣住了
“哼,只是簡單的鍊金術而已,將符文烙印在了裝備上。但普通人想要使用就得付出代價,‘鐵壁’的效果可是要消耗血液的。”
布雨師看的分明,冷笑著:“這是一場刺殺,小子,明顯有人不願意看到那個小胖子回到勃艮第王國呢。如果我猜的沒錯,接下來刺客也要下血本啦……”
話音未落,黑影刺客的動作猛然一頓,手中模糊地刺劍終於顯露出形體。那一支劍簡直長得不像樣,劍身纖薄又窄,而且上面銘刻著三行密集又細小的字元,令人擔心會不會戳中什麼東西就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