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被月光所吞沒。
而就在其他人看來,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劇烈抽搐著,倒地,喉嚨裡瑣碎呢喃著什麼模糊的聲音。
很快,那彷彿急病一般的痙攣和抽搐便停止了。
他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你好,初次見面。”
樂師凝視著身旁的助手和那錯愕的使者,露出古怪地笑容:“我叫葉清玄,請多指教。”
下一瞬,樂師猛然伸手,雙手按在兩名助手的額頭之上,倉促之間,助手來不及反應,下一瞬間,無形之河猛然席捲而出,吞沒了他們的神智。
使者踉蹌後退,可那樂師卻宛如瘋狗一般借勢從地上爬起,向著他撲出。
利刃從使者的袖中滑出,他站定了,猛然向前斬出。
哪怕從不曾上過戰場,但斬出這一劍的時候,卻依舊帶著腥風血雨的慘烈氣息。
這一劍來自聖城劍術大師們的教導,極盡了狠戾和迅疾。
在遭遇突襲的時候,一般人都會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可越是這種猝不及防的時候,便越是需要決心和勇氣。
一劍斬出,是存著和敵人同歸於盡的心思。
以攻對攻,以傷換傷。
只有對手先死,自己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哪怕迎著如此狠戾決絕的一劍,樂師依舊沒有後退,反而加快速度,迎向了劍刃。瞬息間,劍刃穿過了他的肩膀,而樂師的手掌也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糟了。
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然後,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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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聖城的偏僻區域中,一家瓷器店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這麼晚來……”
被吵醒的夥計打著哈欠過來,隔著貓眼,看到了一個半身****的男人,男人的肩膀上受了重創,血流不止。可臉色卻一片呆滯,像是沒有睡醒。
“不好意思,打烊了。”他說:“明天再來吧。”
“老古董讓我來送貨的。”
在門外,那個失魂落魄的****男人呆滯地說:“姨媽……託我帶給他……一封……急件。”
門開一隙,一隻手伸出來將他拽了進去。
可進門之後,那男人就癱在地上,生死不知。
夥計愣住了,藏在門後的幾個人將他渾身上下搜了一遍,卻從褲子口袋裡找到了一封信。
信就像是從隨便從什麼本子上扯下來的,甚至沒有裝進信封裡,只是混亂地疊在一塊,然後揉成了一團。
很快,一頭霧水的夥計們便醒悟過來,迅速地開始給這個莫名上門的男人急救。而那一封的急件,也在十幾分鍾之後,送到了安格魯大使館裡的‘老古董’手中。
安格魯大使館,臥室。
麥克斯韋擰亮了床頭的檯燈,戴好了眼睛後將皺巴巴的信紙展開。
在皺褶的紙上,是宛如小孩兒塗鴉一般的留言。
【麥克斯韋,這個人想要殺我,幫我調查一下身份。】
【還有,謝謝你。】
落款不是名字,是一個隨手劃出來的簡單塗鴉,依稀看得出是一頂禮帽的形狀。
麥克斯韋陷入錯愕,許久之後才無奈搖頭。
“想聽你一句謝謝,還真是不容易啊。”
雖然話這麼說,但他自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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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
隔著一層厚重透明的玻璃牆,麥克斯韋湊近看了半天。
“恕我直言。”
他說,“你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樣。”
“恩,差一點就死了。”
葉清玄聳肩,“各種意義上都是。”
在牆後的椅子上,是一個臉色蒼白,眼圈漆黑的年輕人,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彷彿一陣風吹來就會倒地不起。
“校長你那裡要有什麼藥劑的話,不要存著過年了,多我送一點來救命。”
葉清玄張口,報出一連串的藥劑名字,麥克斯韋聽了之後嘴角直抽抽:這個混蛋是有多不把錢當錢?
光是頭幾樣東西,一克就足夠在聖城寸土寸金的地方買個一平米了!這混蛋按瓶的要!
沒辦法。
昨天晚上葉清玄可以說是舊傷未愈再添心傷。
雖然最後成果斐然,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他先是正面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