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同性戀。”
“……”
一言既出,眾人沉默,沒有人想跟他賭了。
“這也能聽出來?”葉清玄心生好奇。
“這很簡單。”老瘸子的語氣複雜:“變態最瞭解變態,壞人最瞭解壞人,同性戀也最瞭解同性戀。
偏偏有的王八蛋把三樣佔全了,以前他拿著聖城的殺人執照時,隔著三條街都能聞到別人的人渣味,別說現在找個同性戀了。”
莫利安面露得色,似乎並不以此為恥,只是問:
“有人要賭他的男朋友是誰麼?現在還可以加註。”
“是鐵塔下層區的管理人,對吧?”
說話的是葉清玄。
這一次輪到莫利安愣住了,很快,便恍然一笑:“你看出來了?”
“猜的。”
葉清玄聳肩:“反正這裡性取向異常的人就就那麼多,有資格和那個樂師搭配的就更少了,簡單的排除法。”
“……”
眾人的面色古怪起來。
“感謝各位的指教,我忽然想明白了很多東西。”葉清玄起身道別:“就不打擾各位的牌局了,下次再見吧。”
目送著葉清玄離去,老湯搖頭:“是個麻煩的小鬼啊。”
莫利安看向老瘸子:
“圖什麼?”
“嗯?”老瘸子似乎沒聽明白。
“你一個黑樂師,竟然想要幫一個出了名的跟黑樂師勢不兩立的年輕小鬼?難道你準備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只是好奇而已呀。”
新的牌堆碼好了,老瘸子慢條斯理地抽著牌:“反正他的時日無多。我只是想要看看,如果沒有這層障礙的話,他能做到什麼程度而已。
畢竟,在這裡除了打牌之外,想要找點樂趣,實在太難。”
“那你就要失望了。”
莫利安搖頭,語氣意味深長:“因為要他命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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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老傢伙對自己不懷好意。
這是葉清玄很快得出的結論。
不論是鹿頭人還是集骨者都絕非善類,還有那個看似好心卻又神秘無比的老瘸子,他們似乎有所圖謀,但更重要的是那個叫做莫利安的禿頭。
在看似平靜和煦的眼神之下,是不折不扣的殺意。他想要幹掉自己,卻投鼠忌器,只能強行剋制慾望。
如果這裡不是監獄,兩人狹路相逢的話,已經爆發了一場死戰。
因此,儘管他們為自己點破了這一層迷霧,但葉清玄心中依舊不存在任何感激,甚至隱隱有些忌憚。
但目前當務之急,是尋找夏爾。
他必須要找自己的賤貨師兄問清楚,現在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而且他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可找了半天之後,卻依舊不見夏爾的中央
詢問了諸多人之後,卻根本沒有人見過夏爾,以師兄的顏值和那一頭騷包金髮,應該不至於過目即忘,那麼問題就來了。
夏爾究竟被關在哪兒了?
就在葉清玄沉吟之中,聽見閘門的轟鳴聲。
在層層柵欄之後,鐵車在森嚴的戒備下來到了監獄,並從上押解下了新的囚徒。像是經過了殘酷的折磨,他就連站都站不穩了,眼神空洞,頭髮蓬亂,臉色慘白。
葉清玄愣住了。
隔著遙遠的距離,他看清了那一張臉——那是曾經每日審理自己的審查員!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審查員看了過來,隔著層層柵欄,眼神就變得悲涼又複雜。他像是想要說什麼,可勉強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
到最後,只露出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很快,葉清玄打聽到了他的罪名。
謀圖刺殺樞機主教……
葉清玄愣了半天,轉身離去。
放風的時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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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下,葉清玄凝視著牆壁上的殘缺樂章,在腦中,海量的細節翻滾著,不斷地破碎又重新拼湊。
全新的結構從那一種混亂的思緒中浮現出了雛形。
音符是語言。
那麼,便必然有其邏輯結構在其中,便是樂理。
樂章的靈性來自於創作者的內心。
來自於最真實的自己。
那麼,便必然有跡可循。
在樂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