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彎下腰,撫摸著孩子的額頭,慈祥地說道:“神是愛世人的,所以哪怕是罪人,也能夠得生。
拉薩路見過了地獄,便知道了生的可貴和公義的善美,只要他還活著,就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
“那善人呢?”
穆勒歪頭看著他,困惑地問:“善人就不能得生麼?”
神父沉默許久,勉強地笑了一下:“死去之後,善人就升上天堂去啦。”
“天堂?”穆勒疑惑地問。
“對,天堂。”
神父說:“天堂就是沒有惡的地方。”
穆勒似懂非懂的點頭,請教了幾個問題之後,走了。
目送著穆勒離開,神父坐在椅子上,沉默許久,閉目輕聲祈禱。
遠處,匆忙的腳步聲響起。
“神父!神父!”
教堂裡的學徒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門來,滿頭大汗,像是被一群狼追趕著一樣,扶著門,劇烈喘息,幾乎說不出話來。
“募捐,我們的募捐……”
“募捐怎麼了?”
盧卡神父嘆了口氣,溫和地說道:“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很苦,沒有人捐助很正常,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需要互相扶持……”
“不、不是!”
學徒打斷了他,將一張被抓皺的紙塞進了他的手裡:“這是剛才有一位好心人給我們的……他連名字都沒有留!”
那是一張支票。
盧卡神父看著支票,很快便被支票上那一連串數字給嚇住了,來自‘神聖阿斯加德中央銀行’,阿斯加德的國庫。
這是一張不記名支票。也就是說,任何人拿著它都可以隨時隨地的毫無障礙地提取到這一筆數額誇張的款項。
盧卡在確認自己沒有做夢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狂喜,開心地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的學徒又笑又跳,語無倫次的祈禱著。
“感謝神明,感謝那位好心人!這麼多年了,教堂總算可以重新修繕一下了!”
學徒忍不住搖頭:
“神父,這麼錢,重新蓋一個都綽綽有……”
轟!
話音未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大地劇烈的震顫,牆壁上崩裂出層層縫隙。在暴風席捲之中,漆黑的雲霧從遠處緩緩地升起,宛如蘑菇一樣,結出了碩大的傘蓋。
在其中,赤紅色的火焰從地上升起,點綴著這毀滅的盛景。可已經沒有人有心情去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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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慘啊,整個教堂都被地脈暴動夷為平地,幸好神父和學徒都不在,沒有傷亡。”
小鎮外,遠處的山丘上,坐著輪椅的年輕人放下望遠鏡,唏噓不已。
他身後,手下將剩下的支票遞給身旁的人。
“最近的碼頭上有船等著你們,立刻出海吧。”輪椅上的男人揮手:“去東方、去南方群島、去天竺,隨便你們去什麼地方,十年之內不準回來。”
“這是……”
那枯瘦的老人端詳著手中的支票,眼皮忍不住狂跳了兩下:比說好的還多三成!
他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夾好,放進懷裡。最後,帶著討好的笑容告別:“感謝您的慷慨,華生先生!感謝偉大的‘聖人’福爾摩斯先生!”
他再三讚美道謝了許久,終於離去了。
“‘聖人’福爾摩斯?給錢爽快就算聖人了麼?”
華生摸著下巴沉吟:
“他說不定會喜歡這個新綽號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