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上,繼續享受自己的生活。”
葉清玄充耳不聞,只是用螺絲刀小心地調整著鏡架上的刻度,握著螺絲刀的手穩定如磐石:“有的時候的一丁點差別,效果就會完全不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用維託聽不懂的東方語言輕聲說:
“——失之毫釐,謬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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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回應著少年的話語,強勁的海風忽然從遠方吹來了。它們灌入了窗戶中,從燈塔中穿堂而過。
沒有螺絲刀壓著,工具箱最底下的那一疊草稿紙被吹起來了,像是生了翅膀,漫天飛舞。有一張紙飛到了蓋在了維託的臉上,令維託手忙腳亂地扯下來。
他沒好氣地想要將紙撕碎,可看到紙上的草圖時,卻愣住了,不可置信。
在白紙上,少年用蘸水筆勾勒出一幅鏡架矩陣的草圖,草圖上的矩陣已經偏離了原本的結構,隨著底座的旋轉挪到了離經叛道的地方。新的光芒軌跡被標記出來,可是和原本的相比……簡直面目全非。
固有的結構被打碎了,教士們預設的軌道也被徹底打亂……這個複雜又精密的體系在這次除錯中已經徹底崩潰。
簡直,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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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裡,維託看著自己的朋友,就像是看著怪物。
“葉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葉清玄的聲音依舊淡定,就像是剛才一樣。
“你知道個屁!”維託跳起來了:“教團設計這一套矩陣花了多長時間你知道麼?!為了維護它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提起葉清玄的領子:“這一片是礁石區啊葉子!每天晚上有多少船靠它來引路,如果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你會被丟進監獄裡去!趁著還沒有人發現,趕快改回來……”
“什麼事情都不會出,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什麼都不會變。”
葉清玄輕聲說:“我只是做了一點點的‘調整’而已。”
他揮了揮手,老費便從地上爬起來,帶著咧著嘴跑下去了。
“你一定是瘋了。”
在寂靜裡,維託低聲呢喃,無力地鬆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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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託,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覺得我是一個軟弱的人了呢?”
白髮的少年撿起了地上的酒瓶,走到窗前,俯瞰著腳下寂靜的小鎮。
迎著酣暢淋漓的海風,他將殘酒一飲而盡,隨後,將空空蕩蕩的酒瓶投向遠方:“嘴皮子上的功夫有什麼用?
——至少要讓你的付出被所有人看在眼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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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拉動了身邊的樞紐。
於是瞬間,燈塔中的複雜樞紐運動起來了,像是像是從沉睡中驚醒,沿著既定的軌跡活動。齒輪鉚合、絞盤滾動,鏡面偏移,角度變化。
鋼鐵和鋼鐵的碰撞迸發出火花還有低沉的迴響,那種機械碰撞的細碎聲音像是沉重的呼吸,迴盪在兩人的耳邊。
原本靜止著的鏡架瘋狂旋轉起來了,在刺目的光芒裡,就像是瘋狂燃燒的蓮花。
維託呆滯地看著那種變換的閃光,那種猛然之間的閃光宛如爆炸,一閃而逝。
緊接著,蓮花一般的矩陣再次合攏。
光在空中跳躍著,像是馴服的野獸一樣,投向了四面八方。依舊如同原本一樣。
只是其中有一束,投向了黑暗的小鎮,落在了被老費懸在釘子前方的鏡面上。隨著少年的意志,光芒在黑暗地小鎮中穿梭,憑藉著一個個的鏡面跳躍。
到最後,熾熱又刺目的亮光,投在了整個小鎮最大的一座房子上。
就像是聖光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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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小鎮中央的大鐘震顫起來了,像是被憤怒地敲響。在它的下面,一條賤笑著的狗在咬著繩索,奮力的搖晃。
尖銳的巨響將沉寂的小鎮驚醒了。
從睡夢中被驚醒的人們從床上爬起來,慌亂地撲到了窗前,目光落在街道上。
沒有衝進小鎮的野獸,也沒有闖入這裡的強盜,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只有警報聲在迴盪,還有一道神聖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在托馬斯家的房子上。
小鎮裡,驚醒的居民們泛起喧囂。
“這是怎麼了?”有人高聲喊。
“發生了什麼?誰敲得鍾?”
“媽媽,我怕。”
“喂,快看托馬斯家!”
“托馬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