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挺讓人羨慕的啊!
為什麼戒律樂師裡就沒有這種方便的辦法?就算沒法燒別人的血,還有自己的血可以用啊。
狼笛的眼神羨慕起來。
一次就丟擲六發,布雨師這個傢伙搞不好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可惜,不論這種表現是已經發瘋,還是對於強敵理所當然的慎重,都超級超級超級不好搞。
畢竟,曾經在百米之外被偷襲時,讓狼笛受到重創的鐵片也只有一枚而已!
而現在,他坐在輪椅上,無處可逃,而空氣中迴盪的嗡嗡聲已經刺的他渾身發冷——那是爆鐵即將發射的聲音。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他只能頭皮發麻地吹響手中的豎笛。
下一瞬,風沙狂舞地笛聲被爆裂尖鳴擊碎,雨霧中所醞釀的鐵片飛出。早已經摩擦成赤紅的鐵片瞬間釋放,恐怖的動能和熱量一瞬間便摧毀了它們的形體,將它們變成更加可怕的鐵砂。
鐵砂燒穿了霧氣地覆蓋,拉扯著血霧向著前方飛射而出。
像是一瞬間,氤氳舞動地血霧中刺出了數百根熾熱的尖刺,沒入了石板和牆壁之中,將它們輕而易舉地敲成粉碎。
恐怖的餘熱蔓延,掀起一片慘白的水汽。
可就在水汽中,有銀狼長嘯地聲音響起。
“——所以,我果然是天才啊!哈哈哈哈!!”
就在六匹銀狼地奮力拉扯之下,輪椅如同雪橇一般狂飆著從濃霧中衝出。
半身血痕的狼笛張狂大笑,穩穩地坐在快要徹底散架的輪椅上。恐怕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神經病竟然能抓緊最後的瞬間,把自己的輪椅改造成了雪橇,硬生生地從六發扇形的爆鐵掃射中逃出。
在飛馳的輪椅上,狼笛嘆息一聲,掏出脖頸上吊墜一樣的小瓶,手指彈開瓶塞,然後仰頭猛然將小瓶中的液體飲如喉中。
在冰藍色液體入喉的瞬間,他渾身顫抖了一下,面板變成慘白,藍紫色的血管在皮下膨脹,浮現,交織成令人發冷的網路。
血脈網路在律動著,無比規律的律動著……就像是猛獸在消化血液,然後釋放出燃燒的火焰。隱約的光芒從狼笛的眼中亮起,那是熾熱的電光交織在他的眼眸中,令人不敢直視。
“媽的,這下可虧大了。”
狼笛低聲呢喃,聲音如同鐵片一樣沙啞,他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吹響了豎笛。
就在這一次,樂曲中有某種力量迸發了,就像是虛幻的聲音凝結為實質,在侵蝕著這個虛假的世界。明明是無比寒冷的夜晚,卻令人覺得燥熱到發狂。
緊接著,來自沙漠的風從天而降,摧垮了一片悽風冷雨。
空氣中的溼冷和怨毒都被這熾熱而乾燥地風一掃而空。豎笛地聲音宛如狂沙席捲一般擴散,所過之處頓時令人產生口乾舌燥,烈日當空的幻覺。
砂石摩擦的低沉聲響甚蓋過了‘雨魔之曲’的悽叫。
月光之下,猛然有一匹龐大的狼王浮現,它比同類要更加的魁梧,也更加的飄渺,像是一個水中的倒影,下一瞬就會消失不見。
它確實消失不見了。
布雨師的面色大變,迅速後退,可狼王再一次出現了,在他身後。
他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呆滯地低下頭,看到腰間那個巨大的缺口。那是被彷彿幽靈一般的狼王在瞬間撕裂的傷口。
月光之下,狼王吐出了口中的血肉和內臟,慢條斯理地回頭看他,半透明地軀體在轉身時如霧氣飄渺。
“冥府、使者?”
淒厲地尖嘯戛然而止,布雨師沙啞地呢喃,失魂落魄。
狼王再返,瞬間的消失,當它再一次出現時,利爪中已經多了一塊血肉,還有半截肋骨。眼神傲慢地俯瞰著自己的獵物。而布雨師簡直……毫無反抗能力!
隨著狼王的再次閃現,血肉撕裂的沉悶聲音響起。
布雨師捂著自己裸露出的內臟,跪倒在地上。
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