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繼宸聽杜忠說完,這方吐出口氣,卻不由一陣眩暈。
但他不肯讓人發覺,避開杜忠的眼神,磚頭再次看向房中的琴上。
不算圓滿,但還好,至少對百姓,對她,是一個交待。
好容易暈眩感消失,他正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得外面有人通傳,說太平帝的貼身盧老內監來了。
沈繼宸立刻親自迎了出來,盧內監年紀雖大,腿腳倒利索,對太子的客套說著不敢當,又代天子關切了半晌“太子身子如何”之類的話,最後才道:
“聖人口諭,殿下身負重傷,合該好生調養,這段日子便不必上朝去了。”
沈繼宸對這個口諭顯然並不意外,面上沒流露絲毫的不滿,只謙卑道:“是,兒臣多謝父皇關照。”
說罷,他又對著盧內監笑了一下,關切道:“冰天雪地的,勞煩盧爺爺走這一趟了。”
“是老奴職責所在,”盧內監答著話,意有所指道,“陛下今夜去了皇后處。事既已成,殿下自可寬心,待過了正月,還有什麼事情過不去呢?”
“盧爺爺放心,本宮明白的。”
“還有殿下為那位南安縣的玉娘子請旌表的上書,”盧內監壓低了聲音道,“陛下今兒看了兩回,本想傳泉州來的大臣問話,不過時候太晚,皇后那邊又……便作罷了。”
沈繼宸的眼底終於浮起喜色。
“盧爺爺的意思是,父皇可能允准此事?”
盧內監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盈盈地說道:“聖人許只是多問問。況且縱請封不成,有殿下庇護,那朱氏又是個不饒人的性子,在京中還能吃了虧?”
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