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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章 保住睿王的命

袁子闊畢竟是大齊的皇族,即便被俘,也不曾與士兵宿在一處,而是單獨的一個帳子,由侍從把守著,並派了一個軍醫為其治傷。

凝香趕到時,就見袁子闊雙目緊閉,一身的傷,臉如金紙,看起來委實是兇險萬分。

見到凝香,軍醫一震,趕忙站起身子,行了一禮;“王妃怎麼來了?”

凝香看著睿王重傷的樣子,心裡頓覺惻然,對著軍醫道;“睿王曾對我們母女有大恩,聽說他受了重傷,我...來看看。”

軍醫頓了頓,拱手道;“王妃,恕老朽多嘴,袁子闊如今已是王爺的階下囚,這一聲睿王,王妃還是莫喊了。”

凝香微微一愣,她看向了袁子闊,輕輕咬唇;“無論他是睿王,還是王爺的戰俘,都是我和九兒的恩人,王爺會明白的。”

軍醫沒在吭聲,只退在一旁,凝香上前,望著袁子闊那張年輕而蒼白的面孔,看著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想起當年神鷹人將自己擄走時,他的捨身相救,一路護送,心裡既是感激,又是難過,只守在一旁輕聲喊了幾句;“睿王爺,您醒一醒....”

袁子闊並無反應。

軍醫道;“袁子闊傷的重,已是昏迷了幾日。”

凝香回眸,聲音有些焦急;“難道沒法子救他?”

軍醫微微沉吟,俯下身去;“軍中良藥奇缺,袁子闊既是戰俘,老朽只能盡力而為。”

言下之意,便是那些好藥無法用在袁子闊身上。

凝香攥緊了手指,終是下定決心,對著軍醫吩咐;“將那些良藥取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睿王的命。”

軍醫有些躊躇;“這....”

“等王爺回來,我會親自和王爺解釋。”

軍醫見凝香堅持,只得行禮退下,去為袁子闊備藥。凝香守在榻前,見袁子闊額前起了一層冷汗,稜角分明的唇際亦是毫無血色,凝香心中浮起憐憫,只拿起一塊帕子,為袁子闊將額上的冷汗拭去,她的聲音很輕,一字字道;“睿王爺,你是好人,無論這次是我相公勝,還是祁王勝,凝香都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晚間,凝香離開了戰俘營,回主帳去看女兒,見乳孃將九兒照顧的極好,孩子也沒有哭鬧,乖乖的吃了奶,便在搖籃裡睡熟了,凝香微微鬆了口氣,守著女兒睡了一夜,待到天亮,終是放心不下袁子闊那邊的情形,細細囑咐了乳孃一番,自己則是向著戰俘營趕去。

這一次,依舊是兩個侍從在外把守,見到凝香,兩人俱是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喊了聲王妃。凝香點了點頭,進了帳子,才見昨日的軍醫並沒守在一旁,一問侍從才知軍中傷兵諸多,袁子闊又是戰俘,軍醫自然不會時刻守著,每日裡只會抽空來看上幾次。

凝香瞧著袁子闊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哪還有昔日風流倜儻的影子。凝香心裡只覺沉沉的,不免感嘆世事無常,前一日的天潢貴胄,後一日說不準就成了階下囚俘。

走近些,就見軍醫已經為睿王換了新藥,那一身的傷不在如昨日那般駭人,一些血汙也被拭了乾淨,終究是整潔了不少。

許是軍醫上了心的緣故,見袁子闊的臉色比起昨日稍稍好看了些,凝香看在眼裡,亦是放下心來,她坐了一會兒,剛欲離開,卻見袁子闊竟是微微動了動手指,凝香一怔,繼而就聽一道微弱的聲音從男子的唇間溢位;“水....”

凝香起先沒有聽清,只靠近了些,小聲問道;“睿王爺,您說什麼?”

“水...”袁子闊迷迷糊糊,嗓子裡火燒火燎。

凝香這次終於是聽清了,見床頭恰好隔著一壺清水,趕忙倒了一杯來,她的力氣自然扶不起袁子闊,只得端起杯子,湊到男子嘴旁,縱使小心翼翼,還是有幾滴水灑在了袁子闊的臉上,被那清涼的水滴一激,昏迷多日的男人竟是睜開了眼睛。

凝香只專心喂著他喝水,壓根沒曾留意袁子闊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眉目如畫,一張白嫩的瓜子小臉,秋水盈盈,唇如紅珊,眼底的神色憐憫而溫柔,一對明珠耳墜猶如鞦韆,襯著臉龐格外柔和,此情此景,宛然如夢。

袁子闊有一瞬間的失神,只張開嘴唇,將那一杯盡數飲下,許是喝急了,不免嗆了起來,凝香一慌,趕忙拿起帕子為他擦拭,剛抬起眼睛,便迎上了一雙黑眸。

袁子闊醒了!

四目相對,凝香先是怔,繼而是欣喜;“睿王爺,您醒了?”

袁子闊望著她唇角的酒窩,只伸出手,卻在半空中垂了下去,而他自己亦是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