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要怎麼做下去,只是朱家這回的態度倒有些曖昧,給的價居然只比無名商人少一兩,我那下人頭一回見這陣仗慌亂之下竟沒有投標,甘家的臉都給他丟光了。”
七緒自然是知道整件事的始末的,因為那主意原本就是她出的,而那名出現在縣衙的無名商人正是司馬,司馬從雲中城而來甘靖等人自然查不出此人的來頭,七緒本不想瞞他,但只要想到眼前這傢伙明明不比自己大多少,卻整日裡丫頭丫頭的叫,叫得她好生不爽,她要證明給她看她已經不是個小丫頭了,但,為什麼偏要證明給他看?七緒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夜,離得甘家大宅不遠的一所宅子裡忽然竄入一條人影,這便是七緒的居所,而後七緒也曾懷疑過,什麼離鄉的商人搞不好都是甘靖刻意安排的,當七緒以此問題像阿關發問時,阿關卻是心中一驚:七姑娘真厲害,這都能想得到,只是她又能不能想得到這也是少爺的一番苦心呢,畢竟大家離得近些也好相互照應,又或者有些什麼隱情在裡頭,阿關似乎已經嗅到了些什麼,但那兩個自詡聰明的糊塗蛋呢?
………【第八章 深夜訪客】………
當七緒還睡得像只死豬樣時,宋曉石卻是立刻驚醒,警覺到發現似乎有什麼人潛入了宅子裡,離開朱仙鎮後他本也是想四處去走走看看的,那位神秘人所教授的武功足以用來防身了,但就算是仗劍天涯那也是需要銀子的,神秘人的告誡決定了他不可能去做些見不得光的事來謀生,他的驕傲決定了他不可能像那些潦倒的旅人般去街頭賣藝,跟著七緒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從朱仙鎮到雲中城他也算看出來了,七緒並不是個容易安於現狀的人,她和他一樣似乎永遠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一輩子。
當然,回到沙洲後他們之間更是達成了協定,從今往後宋曉石全權負責七緒的人身安全,而七緒就提供他的衣食住行,他們之間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僱主和被僱傭者,但事實上從稱呼到內裡不曾有過絲毫改變,七緒不讓他稱呼自己為小姐,這多多少少也叫宋曉石心裡不那麼彆扭,畢竟習武之人誰又甘於低人一等呢。
其實宋曉石也不很明白,阿七也不是什麼富人,充其量不過是廣源當鋪的掛名掌櫃,說到錢財不遠處甘家大宅裡的怎麼也要比這的多,那人究竟圖的什麼,莫非是採花大盜?其實站在他的立場本不應該這麼想,但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阿七她太不像個女人了,脾氣大又固執,雖然五官清秀但拼湊在一起怎麼也算不上是個美女,當然眉宇間散發著的那股英氣自也是尋常女子所不能比擬的,至於這個稱呼是他隨口一盪出來的,那時候阿七的眼中似乎閃過什麼不尋常的東西,但他並沒能捕捉到。
宋曉石貓著身子順勢往那潛入者身後一撲,那人立刻迴轉身子與宋曉石對上一掌,宋曉石心中好生疑惑,這手法好熟悉啊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他又實在回憶不起來了,其實老覺得腦子裡對於某段時期的記憶就好像是空白的,但他來不急多想,一柄軟劍破風而來,小石頭甚至已能感覺到那種冰冷的死亡的氣息,這柄劍上好強的殺氣啊,其實一交手就知道在這個人面前,自己毫無勝算,但既然身為阿七的保鏢,就算死也要阻一阻這人,拖延些時間驚醒阿七也好叫她快些跑,只可惜阿七那頭依舊靜悄悄的,那傢伙真是睡得像頭豬一樣。
“都給我住手,大晚上乒乒乓乓的還讓不讓人睡了,司馬叔叔我拜託你下回能不能從正門進來啊,每次不是翻牆就是踏瓦片,我家遲早有天給你拆了,還有啊你這麼進來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要是讓司馬叔叔莫名其妙背個採花賊的‘美名’我心裡也會內疚的。”聲音自廊下傳來,二人也立刻住了手,宋曉石望見廊下的七緒衣冠整齊,哪裡像是什麼被吵醒的,她那樣子是在等什麼人吧。
司馬笑著朝七緒一作揖,一個絕世高手竟然會對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如此有禮,其中多半是因為這個小姑娘與雲中城裡那位的關係吧:“我這樣也只是不想給你惹麻煩,說正事吧。”宋曉石見此人對阿七似乎並沒惡意便自動退了下去,七緒也從沒想過要避他,望著小石頭離開的背影七緒心中閃過一絲落寞,他也許從來沒把自己當作是朋友吧,他是她的保鏢僅此而已。
“司馬這回來是要來向小姐稟報,三座工坊已經全部竣工,那些老師傅過幾日應該就能到沙洲了,他們也順便帶了些貨過來,至於店裡也有城裡的師傅在趕工,相信再過幾日就能全部完成了,畢竟小姐的要求似乎有些……剩下的就是要讓小姐給鋪子取個名字,夥計之類的城主的意思是人就直接從雲中城挑吧。”
七緒點點頭,司馬叔叔辦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