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前車之鑑,他正猶豫如何反應,齊奈已經扭過頭來,一邊不好意思地勉強笑著,一邊拿紙巾擦著眼淚。“做了母親都是這樣,只要聽說孩子不幸的故事,是不是與自己有關都會跟著一起傷心。”齊奈解釋道。
萬諾丞又給她遞了幾張紙巾,安慰道,“不管你那些朋友怎麼想,我認為你心裡是挺有孩子的。”
“呵,”齊奈感激地看了看他,“不過,關於這點,我前夫覺得我是基因問題,我父母也是這樣的,不黏孩子,所以他覺得我們家在這方面基因有問題。”
“你們就因為這個才分開的?”
“不是,”齊奈若有所思,“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原因,男人最容易犯的錯誤。”
萬諾丞明白她講的是外遇,她前夫有了婚外的女人。
“看過大染房嗎?”齊奈問道。
“恩,看過。”
“裡面盧家駒說過兩句關於男女的忠誠和背叛的話,很經典,有印象嗎?”
“呵,沒印象。”萬諾丞想著,他看大染房完全就是被裡面的一些商業手段吸引,即便同在職場上,男人與女人的視角仍舊是很不同啊。
“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齊奈幽幽地說著。
“恩,確實很經典。”萬諾丞認同地點頭。
“男女關係其實挺現實的,我理解,但讓我自己親身體驗,我還是不能接受。”
“你前夫做什麼的?”他本不想再揭她的傷疤,但他急於觀察她談論這些的反應,以便確認現在這還是不是她的傷疤,而且,他不自覺得想拿自己和他前夫對比一下。
“他在中振,負責產品行銷部。”
萬諾丞正喝著茶,差點兒一口就嗆出來,那是與漢華齊名的裝置提供商。他瞪著眼,“那你第一次還說你不瞭解我們的行業!”
齊奈一臉嘲弄的笑容,“我不是想起你那位紅顏知己了嘛。”
若是他身邊的其他女人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在表現醋意,但齊奈卻不是,她的表情是一副覺得他和他那位紅顏之間挺好玩兒的樣子,讓萬諾丞有點不爽,她竟然一點都不吃醋。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開始像真正的朋友那樣相處,茶餘飯後,除了工作和他們共同感興趣的話題,萬諾丞很坦然地和齊奈聊及她的家人,聊到的最多的當然還是大聖。但齊奈從未問及過萬諾丞家裡的情況,倒不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他沒有孩子,而是她覺得這方面的問題仍舊太過私人,她無意打探些什麼。
萬諾丞剛開始確實是帶著非常明確的目的與齊奈交往的,但他現在的態度是基於什麼樣的目的,齊奈卻看不清楚。他仍舊處處表現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照顧與體貼,營造的氛圍也是輕鬆快樂的,有時候也還是會像開玩笑一樣說一些露骨的話,但在這種輕鬆下似乎又有一種閃爍的審慎,張弛有度。
應對萬諾丞的嘲弄或擠兌時,齊奈發揮著女人的任性和孩子般的調皮,偶爾還能表現點兒男人才有的幽默感,但她暗自小心地管束自己的情緒,儘量把萬諾丞對她的影響降到最小,不為他所動。
66。忽略了軟能力
東銳已經開了最後一門課,齊奈到現場做觀察,課間休息的時候,萬諾丞的助理李琴過來說萬總有請。
萬諾丞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眉頭緊鎖,常林剛來過,撇開早已風聞的那些小衝突外,這已經是第三位元/老高層對劉沛華提出質疑了。
當初提劉沛華的時候,萬諾丞考慮到他是人大的人力資源專業研究生畢業,之前又是培訓和績效都做過,年紀也三十二了,應該能夠委以重任。但現在看來,到底是忽視了他性格上的缺陷,或者也不能說是缺陷,但對於人力資源崗位,就是缺陷了。
劉沛華還是單純,在處理複雜的人際氛圍上太不圓滑,總是認為憑著一股子熱情與人家坦誠相見就能換取信任,結果反倒被人利用。公司現在新人又多,本來就存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管理衝突,人力這個角色就尤其重要了,但他非旦沒有調和好矛盾,反倒使新老員工更加對立了。
萬諾丞捏了捏眉心,開始覺得自己當初的決策太草率了,只考察了他的硬體能力,而忽略了軟能力。
但他做培訓工作還是相當勝任的,而且人又敬業,對東銳的歸屬感很強。這次中層的培訓他沒有完全放給培訓經理去管,親自監督專案實施,前幾門課程的考核評估效果都非常好,齊奈也說這是劉沛華的內部組織工作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