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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表面上豁然敞開的大門。

沒有理由認為一百公里的距離比十公里更安全,或比一千公里更危險,只是對首次偵察來說,維持這個距離心理尚可承受得住。在如此近處,船上的望遠鏡本可以觀察到幾厘米之微的細節——但卻一無所獲。“大哥”看起來是如此平整。一個據推斷已存在了好幾百萬年的物體,竟能倖免於太空碎屑的轟擊,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弗洛伊德從雙筒望遠鏡中凝視著它的時候,“大哥”烏木般的光滑表面似乎已觸手可及——就象他數年前在月球上所做的一樣。在那裡,他第一次穿著太空服戴著手套撫摸過它。直到第谷獨石運進氣壓正常的圓頂內,他才能親手觸碰到它的表面。

無論戴不戴手套都沒有什麼分別,他並不認為自己真的觸到了T。M。A。…1。他的手指尖看似輕快地掠過了一道看不見的障礙,而他的推力越大,相應的斥力也越大。他不知道“大哥”是不是也會產生同樣的效果。

但在他們觸及“大哥”前,還需做好能想得出的每項測試,並向地球報告觀測結果。他們現在與爆破專家竭力拆除一顆稍不留神就會引爆的新型炸彈時的處境相類。他們早已認識到,就算雷達探測器再謹小慎微,也可能引發某種難以想象的大禍。

頭二十四小時,他們除了用望遠鏡、攝像機、全波段感測器等被動儀器消極地進行觀測外,什麼也沒幹。瓦西里·奧勒夫也抓緊時間對這塊厚板的尺寸做盡可能精確的測量,然後把著名的1:4:9的比例推導到小數點後六位。“大哥”和T。M。A。…1形狀完全相同——但前者長度大於兩公里,因此體積比它的小兄弟要大了718倍。

這又是一個數字之謎。多年來,人們一直為1:4:9的比例爭論不休——正好是頭三個整數的平方。這不可能是偶然的。現在又出現了可供想象的另一個數字。

地球上的統計學家和唯數學論者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興奮地開動電腦,竭力要將這個比例與自然界的基本常數聯絡起來——光速、質子與電子的質量比,微結構常數等等。他們很快就加入了數字命理學家、占星家和玄學家的大合唱,奢談著大金字塔的高度、史前巨石圈的直徑、納斯卡高原線條的方位和角度、復活節島的緯度,以及一大堆他們能據此得出有關未來的最驚人結論的其他資料。即使一位著名的華盛頓幽默家宣稱,他計算出世界將於1999年12月31日終結——而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那個時間早已成為過去,他們仍沒有絲毫的沮喪和反省。

“大哥”似乎也沒注意到剛剛成為它鄰居的兩艘飛船——甚至當他們小心地向它發射探測雷達波、或無線電脈衝時——他們曾希望,這種方式能激發某位有智慧的聆聽者以相同的方式予以答覆。

毫無進展的兩天過去了,飛船得到任務中心的允許,將距離拉近了一半。在五十公里開外,“大哥”看上去最大時比地球天空中的月亮還要大四倍——雖然會給人以深刻印象,卻還不至於成為心理上的巨大負擔,它還不能與尚比它大十倍的木星相提並論。而探險隊的普遍心情已由戒懼謹慎變成了急不可待。

沃爾特·科諾幾乎對每個人都說過了:“‘大哥’可能願意再等上幾百萬年——我們卻還要早點回家。”

第二十四章偵察與勘測

發現號帶著三個可供宇航員輕鬆進行艙外作業的小宇宙艙離開了地球。其中一個在導致弗蘭克·普爾死亡的意外事故中丟失——如果那是場意外的話。另一個載著大衛·鮑曼走完與“大哥”相會的最後一段航程,並與他分享了註定的命運。第三個則還在飛船的“車庫”——分離組艙中。

這個宇宙艙少了一樣重要元件——艙口蓋。當時,哈爾拒絕開啟分離組艙的大門,鮑曼指令長只得冒險穿過真空,從緊急過渡艙鑽進飛船,將艙蓋炸開。忙著其他更重要事情的鮑曼還沒來得及對它實施遙控,它就被一陣空氣衝擊波炸出了幾百公里。毫不奇怪,他從來沒為需要更換丟失的艙口蓋煩惱過。

現在三號宇宙艙(馬克斯未作任何解釋,就為它漆上了一個名字“尼娜”)正為另一次艙外作業進行準備。它還是缺少艙口蓋,但這已並不重要,不會有任何人坐在那裡面。

鮑曼的盡忠職守給他們帶來意料不到的好運,如果不加以利用就太笨了。用“尼娜”作為自動探測器,就能不冒人員傷亡的風險在近距離內對“大哥”進行觀察。至少在理論上是這樣,沒人能排除存在吞噬飛船的反衝力的可能性。畢竟,以浩瀚宇宙的尺度衡量,五十公里的距離還不及一根頭髮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