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事被師父一眼就看出來了,可她記得,之前還有某個人也答應過幫她治眼,那個人怎麼突然沒了聲音?玉術不敢面對師父,分離了太久的人總會生出陌生,更何況,她分不清自己對師父的感情,如果真如黃家喬所說,她再留在師父身邊,去守一段沒有未來的感情麼?師父有紫堇,所以,她就只能是徒弟。
面對玉術的沉默,白禹心懷忐忑地輕聲問:“玉術?”其實,他更應該抱著她直接走掉。
“喬喬……”玉術喊出了這個名字。原本一直看向遠方逃避著這一切的黃家喬,轉頭向這邊望來,玉術,真的是在叫自己麼?他有些不敢相信。而白禹的身體猛然一怔,同樣無法相信,玉術居然會這麼稱呼黃家喬,這些日子,他究竟錯過了什麼?
“喬喬。”玉術再次喚著他的名字,白禹環抱著她的手完全僵硬,原本因為找到玉術而重新跳活的心瞬間冰凍起來。黃家喬樂呵著快步走過來,將手伸到玉術腰間,打算立即將她抱過來。玉術,如果這真的是你的選擇,我就再也不會放手了,無論如何。
白禹卻在他的手剛碰到玉術時,瞬間後退,將身子移開,黃家喬的手抱了個空,有些惱怒,白禹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什麼花招,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一時間兩人便動起手來,黃家喬欲搶,白禹卻將玉術護得太緊,絲毫沒有留給黃家喬機會,兩人的功夫都不弱,一時間飛簷走壁,閃躲迅速。白禹武功本來更佔優勢,卻因抱著玉術,行動不便,只能勉強與黃家喬打個平手,好幾次都差點閃到玉術,令他更加小心萬分,不敢有大的動作。、
容晟見二人打了起來,玉術夾在中間時刻受著拳頭的威脅,一時著急,推開孃親便向這邊衝來。容晟心裡擔心著玉術,根本沒料到自己的情況,莽莽撞撞地衝進兩人的攻擊範圍內,一時間兩雙拳頭同時向他揮來。
不後悔
白禹眼尖,最先用餘光瞥見容晟,收手甚是及時,內力突然的撤回瞬間波及心脈,一股真氣在體內遊離散開,懷抱著玉術的手收緊幾分,腥甜的氣息冒上喉間,又被他壓了下去。黃家喬卻一拳擊在了牆上,牆壁石塊崩裂的聲音轟隆響起,伴著容晟的尖叫聲,黃家喬的右手立刻血花飛濺,灑在牆上,黑夜裡在牆壁上留下一道暗影。玉術驚恐萬分,她不願任何人出事,可這一聲巨響,同樣擊在了她的心間。“晟少爺,你怎麼樣?”剛剛她只聽見容晟的聲音,心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
容晟一個勁地重複著“玉竹……玉竹……”,眼睛卻盯著黃家喬依然停放在牆壁碎裂處的手,青娘趕來,忙把容晟抱住,左右仔細察看著是否有受傷。
黃家喬冷哼一聲,“你個沒良心的女人。”他收回鮮血淋漓的大手,握成拳頭,“嘶”的一聲,撕破身上的布料緊緊在手背上纏了一圈。玉術這才明白過來,萬分愧對喬喬。“師父,您放我下來吧。”玉術小聲嚶嚀,隨後又補充了句:“我答應了和他回去的。”黃家喬剛剛還充滿怨氣的眼瞬間眯成一彎月牙,一臉玩味的欠抽表情看著白禹,等他乖乖交出人來。白禹指關節泛白,卻遲遲不見他放下玉術,與黃家喬呈對立狀,挺拔的身影映在牆壁,竟透著幾分決絕。喬喬抬手悠閒地捋過前額散落下來的髮絲,風情萬種,“小玉術,今日你不跟我回去,來日我必能用八抬大轎將你接來,乾脆由你師父在此當個人證罷了。”
聽了這話,玉術搭在白禹肩上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衣裳,她何時答應過要嫁與他了?“不行。”玉術孩子氣般地回答。
“那你還不下來?自己走。”先將她拐回家,遲早得嫁的,黃家喬如狐狸一般地計算著。
其實玉術一直被師父如此抱著,心裡著實不安,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緩解下情況,她依喬喬所言扭動著身子要下來。一直沉默無言的白禹這下倒主動彎腰將她放下,低頭望向地面,不去看正一步步向黃家喬走去的人。
還未等她走近,喬喬的手早就伸過來,拉住右手便往自己懷裡帶,今晚這個小女人表現不錯。玉術發出細微的聲音:“師父,我走了。”
兩手相牽的一雙人已經走出十幾步之遠,連腳步聲都已微不可聞,白禹才皺起眉頭,一手撐住牆壁,“噗”的一聲,溫熱的血液灑在泛著銀光的地面,白衣也濺上少許,幾滴鮮紅正好染出一幅紅梅圖,黑夜裡魅惑的暗紅透著孤寂。
容晟只知方才一直保護著玉竹的人便是這白衣男子,如今玉竹被人擄去,而他居然吐出一大口鮮血,驚慌地亂叫著,卻聽不清楚究竟在說著什麼。
玉術聽見聲音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安置容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