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術心裡有些憤怒,這麼小的兒子吃個糖都不肯買?師父心裡終究還是沒有她們母子二人。“就說他不給你買糖,孃親再也不會理他。”
仔仔很認真地思索片刻,歪著頭靠在玉術臉邊,把沾有不少口水的小手放在她耳後,“娘娘,你本來就不理爹爹……”
被兒子說破事實,玉術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仔仔繼續按計劃行事,紅彤彤的小嘴巴吧唧一下,響亮地親在了玉術臉上,“娘娘,我想要個妹妹玩,和小魚一樣好看的妹妹,呃,”他艱難地說出下一句:“如果有妹妹,我保證再也再也不搶小魚糖糖了。”明亮透徹的眼睛絲毫看不出破綻,不知是爹爹教導有方還是仔仔本來就有這個天分。
玉術一臉的為難,又不忍說出真相讓仔仔傷心,她輕輕捏著仔仔肥肥嫩嫩的手背,“仔仔乖,你要妹妹,就去和姑姑說,讓她也生個妹妹出來陪你玩好不好?”
仔仔黑得發亮的大眼珠骨碌一轉,他就知道孃親會搪塞自己,小嘴微微一癟,腦袋埋進她胸前,“我不要別人生的妹妹,就要孃親和爹爹生的,你不給我妹妹玩,我天天都搶她糖,喂她糖紙……”
還沒四歲的孩子,居然都學會威脅人了,玉術的臉嚴肅起來,擺正他的小腦袋,“你認為自己搶東西是對的嗎?”話語間加重了幾分語氣,帶了些惱怒。
仔仔當時懵了,看著孃親的眼睛一眨不眨,爹爹居然沒有告訴過他孃親會真的生氣。
玉術見他還是沒有悔過的意思,更加心急,“你要是再不承認錯誤,以後再也不要來纏著我。”
仔仔停頓傻愣三秒,嘴巴一歪,立刻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他家娘娘比小魚孃親還要兇,他推開玉術,“仔仔也不要再理你了,你就會生仔仔的氣……”他滿臉的淚珠往門外奔去,因為身子太小,跨過門檻時太過急切,猛撲在地,下巴磕在了地上,口裡立刻冒出鮮血來,小手也因為滑過地面,擦出血絲。
玉術見他摔倒在地趕忙跑過去,抱起仔仔時看著他滿嘴的鮮血,心裡割得生疼,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的手擦拭著仔仔的嘴角,“仔仔不哭,孃親錯了,是我錯了。”一邊朝著隔壁白禹家大喊:“師父……師父你快出來啊……”
仔仔一直都在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盡是血痕的小手一直抓著為自己縫針的爹爹,就是不肯看玉術一眼,玉術站在旁邊看著仔仔受苦,嘴唇都咬出了血漬仍不肯放開。白禹凝視她片刻,“把牙齒鬆開,我不想連續幫兩人縫針。”
說到這裡,仔仔才睜開眼,偷偷地瞄了孃親一眼。
仔仔把嘴唇磕破了,裡面的牙齒咬到了口腔內壁,清洗縫針之後很快止住了滲出的血。白禹俯身抱起床上的他,“爹爹帶你出去玩。”“等下就回來。”後面這句,是向著玉術說的。玉術一臉的慘白比仔仔更加狼狽不堪。
白禹讓受傷的仔仔騎在自己肩膀上,恰好父子倆都是一身白衣,極為和諧。走過不少的田地和魚塘,仔仔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只是暫時無法像以往一樣咧嘴大笑,連稍稍動嘴說話都困難萬分。但他還真把爹爹當馬騎了,坐在他肩上身體一抖一抖,威風無比。
“仔仔,會不會怪爹爹?”白禹的目光有幾絲黯淡,他終究是到了何種境地,連自己兒子都要欺負,否則,現在的仔仔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仔仔連忙大幅度甩頭,又怕爹爹看不到,將腦袋俯下去貼近爹爹白淨的臉龐,微微撅起小嘴巴作勢要親他,白禹側頭看見這副情景,不由得將臉往前貼近了些,笑出聲來,仔仔的嘴巴還貼著紗布,透出米黃的藥膏,眼裡的笑意卻是相當明顯,淺淺的眯成一彎月牙。
“仔仔,那你怪孃親嗎?”仔仔受苦,他不忍,玉術必定痛如刀割,讓她的心受苦,白禹同樣不忍。
仔仔的小臉瞬間凝固,不再有任何表示,可眼裡的微光似乎在透露著什麼。
白禹反手輕捏在他滑滑的小屁股上,“仔仔一定不能怪孃親,她和爹爹一樣愛仔仔。等下仔仔回去看看,娘娘肯定偷偷在哭。”
仔仔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同樣裹上紗布的兩隻小爪子拍在了白禹臉頰兩側,力度很輕,小小的身體又開始左右搖晃起來。
其實,仔仔也很憧憬未來能欺負妹妹的生活。
訓妻之術
仔仔一直玩到天黑才肯騎著爹爹回家,玉術似乎哭累了,伏在桌上淺淺睡去。仔仔看著孃親腫的跟蜜桃一樣的眼睛,裹著白色紗布的小拳頭不由自主地往嘴邊伸去,發現嘴巴被紗布封住了後,又將拳頭遞到爹爹嘴邊,依依呀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