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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跳,縱馬跑過去。果真是父親!我跳下馬,一頭撲進父親的懷裡,淚如泉湧:“爸爸……”

父親撫摸著我的頭髮:“江果呢?她還好嗎?”

我沒想到父親第一句話問的竟是江果,我仰望著父親:“爸爸,您別生她的氣,其實她一直很後悔,夜裡一個人偷偷地哭……”

父親說:“她還是個孩子,爸爸怎麼會生自己孩子的氣呢?你回去告訴江果,就說爸爸很想她。”

我淚水止不住又一次湧了出來。

父親問:“你媽媽好嗎?”

我使勁地點頭:“媽媽好,我們都好,媽媽就是擔心你。”

父親跟我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拳頭捶打著後腰。我問父親腰怎麼了,他說那天被紅衛兵踹了一腳。我問他還疼嗎?父親說已經好多了,再過些日子就可以騎馬了。

父親的雪山 母親的河 江雪 十二(3)

走進父親身後的帳房,我看見扎桑叔叔、丹增叔叔和央金阿姨都在這裡,他們坐在卡墊上喝著酥油茶,又說又笑,像過節一樣。

這是一頂典型的藏式帳房,儘管矮小,但裡面的設施一應俱全。帳房四周用犛牛繩固定在草地上,裡面用木棍支撐起來,頂上留有一道窄長的天窗,陽光正好從那裡灑進來,照亮了潔淨的灶臺。灶臺後面供奉著佛像,地上鋪著羊皮,周圍是用草泥塊、土坯壘成的矮牆,上面堆放青稞、酥油袋和幹牛糞。爐灶上的鍋裡冒著熱氣,我嗅到了羊肉味。

央金阿姨髮辮上的紅珊瑚和綠松石,在天窗裡洩漏進來的陽光下閃著亮光。她笑著說:“我們江雪就是有口福,剛燉好了的羊羔肉,你就尋著味兒來了。”

那天,我在父親那裡一直待到天黑,才跟著丹增叔叔和央金阿姨回了家。我將見到父親的情景告訴了母親,但我隱瞞了父親腰疼的事情。母親很高興,說她明天就去看父親。我勸母親先不要去,說萬一讓紅衛兵知道了,會給父親帶來麻煩和傷害。

母親嘆了口氣說:“唉,你爸躲到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說:“等紅衛兵走了,我爸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紅衛兵什麼時候才會走呢?何況那些走了的紅衛兵說他們還要回來的。我和母親心裡都沒數,誰也不說話。

但是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