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你就是百死,也抵消不了她的罪責之萬一。”
蕭靖祺聰明地沒接朱柳兒的話茬,論嘴上功夫,他說不過這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佔得先機,他處於下風,雖然這筆血債一定要討回來,不能讓母親白白死了,但,現在,不是時候。
沉默也是一種力量,此刻,蕭靖祺只是默然著,肩部一抽一抽地聳動,面容悲慼,彷彿處在極大的悲傷之中。
寒菲櫻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厭煩,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蕭靖祺是什麼人?梁敏春一手*出來的,連嫂嫂都意欲霸佔的人,不會那麼輕易就改了本性,只不過是見此時形勢不利,機敏地選擇妥協和屈服罷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蕭靖祺和梁敏春是一類人,都是貪得無厭之輩,梁敏春已經死了,至於扔在亂葬崗,還是埋在哪個小土坑,寒菲櫻並不關心。
寒菲櫻移開目光,自己身上還有傷,不想在這裡久留,拉了拉蕭天熠的手,輕聲道:“我們先回去吧。”
蕭天熠點點頭,朝太后一拜,“皇祖母,孫兒先行告退。”
太后的眸光投向蕭天熠,眉目間有了一瞬間的柔軟,“先下去休息吧。”
蕭靖祺雖然木然,但如何不知,皇祖母對嫡出大哥和庶出自己的態度有天壤之別?對大哥是那樣的和藹可親,對自己,則是一個冷酷的老妖婆。
太后當然不知道蕭靖祺心中所想,眸光劃過蕭靖祺悲切的臉龐,停頓了一下,冷冷道:“梁敏春這等不祥之人,即刻拖出去,不要髒了王府門楣!”
言下之意,把梁敏春的屍體扔出去,至於蕭靖祺想葬在哪裡,是他自己的事情,太后也不想為這等劣跡斑斑的女人費心思。
蕭靖祺只是苦笑了一下,在地上深深一拜,“多謝太后娘娘!”
淮南王爺幾乎一直都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這個自己也曾寄予厚望的兒子,心裡當然明白,不管他在梁敏春事件中攪得深或者淺,都不會是完全無辜的,眸光從蕭靖祺臉上划向雕刻著四足蟠龍的屋頂,淡淡道:“以後就在你院子裡待著吧!”
蕭靖祺目光呆滯,嘴角抽動了一下,覆巢之下無完卵,就算母親死了,也不能完全保全自己,他的聲音嘶啞都不像是自己的,“謝父王。”
沒有人再看蕭靖祺,太后面色沉沉,朝孫嬤嬤使了個眼色,孫嬤嬤立即會意,站在太后面前的玉階之下,威嚴的目光左右掃了一圈,才道:“你們記住,梁敏春是得急病而死,世子吉人天相,情急之下,因禍得福,身體痊癒,都管好你們自己的嘴巴,若日後太后娘娘聽到一絲一毫不一樣的聲音,你們在場的一個也逃不了!”
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出,齊聲道:“奴才(奴婢)遵命!”
太后微微閉目,透著不容忽視的精光,她這樣做是為了皇家顏面考慮,梁敏春罪有應得,可到底是淮南王府側妃,不能因為她壞了整個王府的名聲。
再則,世子的身體好得蹊蹺,自然會引起一些人的猜測,梁敏春暴斃,世子就突然痊癒了,免不了會有些人把這兩件聯絡到一起胡思亂想,梁敏春曾是王爺姬妾,世子最好不要和父王姬妾有任何說不清的關係,徒增無妄猜測,所以把此事完美地遮掩過去,是上上之舉。
想到這裡,太后又吩咐道:“孫秀,你去宮裡拿些療傷的藥材送到承光閣去,讓世子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