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世子遇刺的訊息以發酵的方式在京中豪族中迅速蔓延開來,最早得知訊息的,當然是一直密切關注此事的東宮。
聽到暗衛傳來的訊息,蕭遠航眼底掠過一道快速的驚慌,隨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蕭天熠的殘廢居然是假裝的?
東宮謀臣魏胥見太子臉上驚慌,憤慨,惱怒,痛恨各種神色交織在一起,英俊的臉龐顯出一種複雜莫辨的怪異光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蕭遠航心中的震驚難於言說,蕭天熠,你裝得可真像啊,一方面裝殘廢博取同情,贏得皇祖母百般垂憐,另外一面卻暗藏實力,攪動風雲,欺上瞞下,誰能想到一個應該無害的殘廢竟然這般可怕?
魏胥在東宮已經做了十多年的謀臣,深得太子信任,這件極為機密的事情,就是他一手策劃的,見計劃失敗了,太子眼中迸出令人心悸的冷光,知道太子此刻處在極度的盛怒之中,安慰道:“殿下不必擔心,這件事,從頭至尾東宮都沒有在明面上出場過,擋在最面前的,一直都是梁敏春那個女人,要查也只能查到她。”
魏胥的安慰並沒有起到相應的作用,太子依然煩躁不安,這一場刺殺,讓所有事情驟然明朗起來,怪不得蕭天熠最近幾個月一直神采飛揚,根本沒有常年半身不遂的人那種鬱鬱寡歡,愁眉不展和一腔熱血不得施展的苦悶,原來是早就痊癒了,蕭天熠心機之深沉,可見一斑,太子冷笑道:“蕭天熠,你可真能裝啊,把本宮都繞進去了。”
蕭天熠武藝超群,精通謀略,要是知道他早已經痊癒,蕭遠航不見得會策劃這次暗殺行動了,之所以會做這樣冒險的事情,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因為蕭天熠行動不便,只要派人牽制他的貼身護衛,面對強敵,他根本無從躲避,求救無門,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何況,這次請的是江湖上從未失手的最精銳的殺手團,四個武功高強的人去殺一個行動不便的人,本就是萬無一失的事情,可偏偏這樣最有把握的事情,還是功虧一簣。
一想到他被蕭天熠耍了,蕭遠航就火冒三丈,狠狠一拳砸在硬邦邦的桌面上,手關節立即傳來一陣陣抽痛,他眉頭緊皺,懊惱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僅僅是蕭天熠,還有寒菲櫻這個女人,竟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如果沒有寒菲櫻,就算蕭天熠痊癒了,也未必能在那樣的殺機下全身而退。
蕭遠航嘴角掛著令人膽寒的笑意,這對夫妻可真能裝,把所有人都矇在鼓裡了,如果世間上有後悔藥的話,蕭遠航真恨不得立刻買來,這個寒菲櫻,以為只是有些小聰明,會些小技巧,如今看來,還真是小看她了。
這次計劃完全失敗,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蕭天熠沒有大礙不說,還可能會引火燒身,他畢竟是淮南王府世子,一旦遇刺,恐怕連父皇都要下令徹查,萬一追查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完了。
謀殺世子,光是這一條大罪,父皇都不會饒了他,蕭遠航忽然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此次行動,是他獨自策劃的,並沒有驚動母后,母后叮囑過他,當務之急是錦陽郡主的選婿宴,蕭天熠可以暫時放一放。
可一來蕭遠航實在咽不下蕭天熠在眉妃一事中動的手腳,雖然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但蕭遠航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和蕭天熠脫不了關係,如果不除去蕭天熠,實在寢食難安。
二來,萬一蕭天熠在錦陽的選婿宴上再動手腳,李宏亮並沒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娶到錦陽,還有,東方明玉也參選了,這個尚書公子是強而有力的競爭人選。
淮南王府的梁敏春在淮南王府不得志,曾經百般向母后示好,太子順水推舟,順勢埋下了這樣一條暗線,梁敏春在淮南王府也是個人物,有些利用價值,比如說這一次策劃刺殺蕭天熠的完美行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次計劃,有梁敏春做內應,蕭天熠的行蹤可以輕鬆掌握,可最後卻被兩個因素給毀了,一個是喜歡裝殘廢的蕭天熠,一個是深藏不露的寒菲櫻。
東宮向來都是曲音瀰漫,泉水叮咚,可此時,蕭遠航卻愈加心煩意亂。
“太子請勿急躁。”魏胥的聲音不疾不徐,雖然行動失敗,他卻並沒有一副大禍臨頭的惶惶不安。
“不急躁?”太子冷冷瞪他一眼,“你讓本宮怎麼能不急躁,先是刺殺蕭天熠失敗,現在連太后都去了淮南王府,若是梁敏春被抓,她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