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和悵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年輕的時候,君臨天下,俯視河山,佔盡*,幾時,竟然有了這種不屬於自己的脆弱?
他疲憊地靠在寬大的背靠上,眉目間盡是盛怒之後的倦色,“以前朕心情煩悶的時候,只要聽一聽她的曲子,就什麼煩憂都沒了。”
“皇上又想起了靜妃娘娘的笛曲?”田學祿一邊給皇上捶背,一邊問道。
“是啊!”皇上發出一聲綿長的嘆息,“那樣的笛曲,當真是曲高和寡,意蘊綿長,自她之後,朕是再也沒有聽到了,後宮妃嬪眾多,精通琴棋書畫者也不少,可竟沒有一個人能讓朕…”
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在田學祿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若有所思道:“天熠那個出身寒門的世子妃,上次是不是吹奏了一曲?”
田學祿手指微微一頓,隨即如數家珍,“是啊,那是在太后娘娘的壽辰上,她奏了一曲《楓橋夜泊》,震驚四座,太后娘娘還特意將名笛獨幽賜給了她呢。”
皇上想了一會兒,重新躺了下來,想起曾經昔日那位撥動自己帝王心絃的女子,顏明如玉,腕若雪霜,含羞低眉,語笑嫣然,心中懷念之情愈濃,長嘆一聲,“後宮滿園*,朕想聽昔日的天籟之音,竟然要召一個商人之女,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啊?”
田學祿見皇上要召世子妃進宮,一向善於揣測君心的他,此時也摸不準皇上的心思,到底是純粹只是想聽世子妃的笛聲,還是有別的意圖?
那位淮南王府世子妃,田學祿也見過數次,雖不是金枝玉葉,卻也是花容月貌,神采飛揚,顧盼流波,整個人如同正午時候的陽光一樣明媚燦爛,笑意璀璨,彷彿陰霾盡去,雪化雲開,和溫柔嫵媚的靜妃並不很是相似,要說最大的相似點,就是都能奏出只應天上有的絕響,都能給人一種撩動心靈深處情愫的震撼力量。
田學祿正在沉思著,不知道該怎麼作答,皇上畢竟是多年天子,此時豈能不洞悉這個老太監心中的疑惑?冷冷橫他一眼,“她是天熠的世子妃,是朕的侄媳婦,你以為朕還能動什麼別的心思不成?”
田學祿慌忙跪在地上,“哎呦喂,皇上,這次您可真是冤枉奴才了,奴才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會往那方面想啊。”
田學祿還想極力證明自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皇上不耐煩道:“明天安排一下吧。”說完,又特地叮囑了一下,“你親自去淮南王府傳朕口諭,召她進宮,還有,不要讓人知道。”
“奴才遵旨!”田學祿忽然又想起什麼,猶疑道:“那世子……”
“天熠……”皇上眼眸微張,眼神染上一點肅然,“他就不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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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鬧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淮南王府的寒菲櫻正半躺在*上悠閒地吃橘子,不時瞟一眼正在看書表情從容淡定的妖孽。
聽到外面傳來的打更聲音,寒菲櫻嫣然一笑,“今夜容妃恐怕是做夢都會笑醒了。”
蕭天熠淡淡一笑,“那是當然的,她在宮中多年,心智城府都非常人所及,一定會發現眉妃是皇后的人,能將皇后在宮中最得力的爪牙連根拔起,瓦解對手的勢力,換了誰都會開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寒菲櫻雖然隻身著一身淡粉色寢衣,但也不覺得冷,走到他面前坐下,“你真的不打算讓容妃知道她今晚的戰果全是你的功勞?”
蕭天熠鳳眸微閃,不以為然道:“這怎麼能說全是我的功勞?就像你說的,我只不過是帶她走到了門口的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都是她自己走的,容妃母子和皇后母子的紛爭,我不想捲入太深,能不讓她知道就不讓她知道吧。”
寒菲櫻輕笑道:“就算你不想讓她知道,以容妃的精明敏銳,她還是會察覺的,除了你,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蕭天熠並不在意,“知道與不知道,我都不關心,能借她之手除掉眉妃母子,才是我的目的。”
寒菲櫻眼底掠過一道飛快的肅殺之意,轉而就是嫣然巧笑如花,“以容妃的手腕,又有這麼大的把柄在手,今夜眉妃已經在劫難逃,如今看來,聞越給眉妃七日還顏丹,就是讓她恢復容顏替聞越做最後一件事-除掉我們,可惜眉妃始終被矇在鼓裡,還以為聞越是真心幫她,現在失敗了,一個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女人,等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