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子提來,哀家倒想看看她的嘴是不是也像你這麼硬?”
林嬤嬤眼底滲出驚恐的光芒,在地上爬了兩步,嘶喊道:“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梁側妃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話還沒喊完,就被孫嬤嬤的厲聲命令“掌嘴”給壓下去了,林嬤嬤一把年紀,沒幾巴掌就被打得暈過去了。
穆衍在提林嬤嬤的時候,已經命人控制了梁側妃的院子,現在只對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得令,很快就把梁側妃帶來了。
與林嬤嬤的狼狽不堪相比,梁側妃打扮得非常齊整,髮飾沒有半絲的紊亂,不像是來受審的,倒像是來赴宴的一般。
梁側妃來了之後,恭敬有禮,“妾身參見太后娘娘。”又對著淮南王爺,“妾身參見王爺。”
她的眸光在蕭天熠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了寒菲櫻身上,不過只是輕輕一劃,就移開了,那一抹驚詫的絕望還是沒有逃過寒菲櫻的眼睛,蕭天熠可以從容地站起來,這件事,是所有人心中最大的震驚,梁側妃也不例外。
太后並沒有叫梁側妃起來,而是眸光冷冽地打量著她,梁側妃也沒有主動開口,但神色不見慌亂,十分平靜,寒菲櫻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可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還是淮南王爺開口了,言語不帶一絲感情,彷彿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樣,“梁敏春,你可知道叫你來是什麼事?”
梁側妃面無表情,幾乎是立即就答道:“妾身知道。”
這話倒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這完全不像梁側妃的作風,難道是無從抵賴,所以乾脆承認,仿效大丈夫敢作敢當?
太后眸光陰沉,臉上浮現令人心悸的寒意,“說來聽聽。”
梁側妃瞥了一眼蕭天熠和寒菲櫻,眼中閃過排山倒海的怨毒之意,還有一抹悽然的笑容,一張臉冷得毫無血色,目光閃了閃,最後落到淮南王爺身上,“王爺,世子遇刺,你怒髮衝冠,把好好的淮南王府硬是攪成一座人間地獄,妾身斗膽問一句,如果今天遇刺的是靖祺,你也會這樣做嗎?”
淮南王爺避過她的眸光,淡淡道:“靖祺如何能與天熠相提並論?”
梁側妃仰天大笑,但笑聲中卻有一種悲愴,“如何與天熠相提並論?這樣無情無義的話,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說出來,靖祺也是你的兒子,你對他可曾有過半分憐惜?你所有的父愛都給了蕭天熠,可曾想過,靖祺也是你的兒子?”
淮南王爺看向梁側妃的目光中帶著深深失望,不想多看她一眼,彷彿多看一眼都是極大的浪費,“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靖祺才是如此的不成器,如今本王倒真是後悔,若是當年把靖祺交給王妃撫養,斷然不會有今日之禍。”
梁側妃眼中染上無窮無盡的怨恨,卻忍不住笑了出來,自怨自艾道:“在王爺眼中,王妃娘娘當然什麼都好,其他的女人自然都算不了什麼,可王爺不要忘了,我們也都是有血有肉的女人,我們也需要丈夫的疼愛,也需要丈夫心中有我們的位置,不至於連生下的兒子都不及王妃兒子的一根手指頭。”
“一派胡言!”太后陡然怒道:“梁敏春,你是什麼身份?能嫁入淮南王府,成為王爺側妃,那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誰知你竟然不但不念感恩,反而貪心至此,我看淮南王妃也不是你最終的格局,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才容得下你這尊大佛吧?”
一國太后發怒,周圍的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免得被太后怒火燒成灰燼。
一派諾諾餘音之中,只有梁側妃有些譏諷道:“太后娘娘太看得起妾身了,妾身沒有那個想法,只是太后娘娘威儀至高,自然不知道我們這些低賤女人心中的苦悶了。”
“放肆!”孫嬤嬤一聲怒吼,猛地一巴掌打了過去,把梁側妃精心裝扮過的髮髻打斜了,因為用力過猛,梁側妃嘴角瞬間溢位了血,神情卻倔強如初。
孫嬤嬤見區區一個王府側妃,居然敢對太后這樣無禮,早已經勃然大怒,“自古尊卑有別,嫡庶有別,天經地義,你居然敢拿自己的卑賤之身與太后娘娘相比?”
梁側妃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端莊的妝容也出現了一絲狼狽的雜亂,並沒有看怒氣衝衝的孫嬤嬤,也沒有看太后,只是定定地看著不再看她的淮南王爺,悽然一笑,身上華麗的衣裙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映襯著她悽楚蒼白的面容,透出一種極為不和諧的鮮明對比。
“我自從嫁給王爺之後,滿心想的都是如何侍奉王爺,也知道沒辦法與王妃娘娘相提並論,只是希望王爺能給我一點點溫暖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