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要是連這點本事也沒有,我還憑什麼保護我的孩子平安?我只能儘量去想,他設身處地幫我,並不是為我,而是我腹中的孩子,在他看來,這也是他們蕭家高貴的血統。
又或者,他們愛的都不是我,而只是我這副美麗的容顏,只有這樣想,我才能心安理得地好受些。
見我拒絕,他了然一笑,“也是,你會有辦法的,但你一定要記住,若是有什麼事,讓阿卉來找我,我會不遺餘力地幫你。”
我垂眸不語,你的仇人對你這樣好,你到底是該感激,還是該憎恨?遠山黛眉之間再次籠上清愁如煙。
靜默中,聽到了他一聲綿長的嘆息,“皇兄說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開心起來,母后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映月,你到底藏著怎樣的心事?”
我心尖一顫,忽然憤怒起來,我的心事能對你們說嗎?或許你是無辜的,但我父兄族人,千萬將士,哪一個不無辜?他話語中充滿了對皇兄的濡慕和對太后的尊敬,讓我的心再次變得冷硬起來,他母后是好人,皇兄也是好人,可他人真的命如草芥不值一提嗎?
“或許我天生就是這樣子的吧。”我並沒有說假話,我的確生來就是這樣的,沒有人可以真正走進我冰封的內心。
他見我這般冷漠,笑容凝澀在唇邊,自顧自道:“不管你情歸何處,身歸何處,我只希望你如浮萍般的心靈能找到歸宿,只要你能真正開心起來,我都會祝福你。”
我眼眸驀然氤氳起來,連他都知道我心如浮萍?我的嘴唇快要沁出了血,為了掩飾我內心的衝突,我拿起一把剪刀,剪斷眼前橫生出來的枝蔓,竭力用平靜的語氣道:“天色不早了,王爺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