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勾起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當時流星假裝要去付賬的時候,寒菲櫻眼眸不著痕跡地閃爍了一下,染上一絲詫異,但旋即就恢復了淡然,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那抹疑光卻清楚地落在南宮羽冽的眼中,他知道,寒菲櫻已經看出了他們沒帶銀子,卻並不點破,反而不著痕跡地護住了他們的顏面,或者說把一場暗藏的危機幻化為無形,反正夜光杯他們志在必得,若是寒菲櫻不動點腦筋,玉滿樓就要面臨一場危機了,雖然他們刻意隱瞞身份,但一身的氣度高華卻顯示著非富即貴。
寒菲櫻這種在商場混的人,眼光果然夠毒,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樣貌明明淡雅如空谷幽蘭,眼神卻又狡黠如三窟白兔。
南宮羽冽身為赤炎王朝的太子殿下,見過無數商人,卻從沒有見過寒菲櫻這樣有趣的商人,明知道他們沒有帶銀子,卻並沒有當他們當騙子,反而豪爽的一擲萬金,這份魄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流星追月心思細密,擔心有詐,回來之後,還仔仔細細地把夜光杯從裡到外檢查了一遍,生怕被人家下毒,南宮羽冽雖然一直在冷笑,卻並未阻攔,不讓他們檢查,怎麼都放心不下。
夜空中傳來破風之聲,追月的身影在月下如同流星追月般迅捷,“殿下,蕭天熠已經回京了!”
蕭天熠?南宮羽冽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清冽的嗓音有一絲慵懶的味道,“我也該會會這個老朋友了!”
流星不解地問道:“蕭天熠已經癱瘓快四年了,當年再怎麼意氣風發,今朝已成危在旦夕的廢人,殿下還有必要見他嗎?”
南宮羽冽搖搖頭,玉鑄般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以他的個性,早就應該自盡了,還活在世上幹什麼,讓人恥笑嗎?”
“殿下的意思是…?”流星似有所悟。
“意思是別人犯傻就算了,你們難道也這麼容易被他無害的表象給騙了嗎?”南宮羽冽忽然坐起身來,漆黑的眼眸如同夜色中的漫天星光,閃耀著熠熠光輝,聲音帶著一股冷凝。
流星追月立即神色一凜,“屬下明白,請殿下恕罪!”
南宮羽冽手持夜光杯,一雙深幽的眸瞳映在盈盈月光下,和杯中清冽的液體一樣波光瀲灩,美不勝收。
這時,一抹烏雲遮住了皎月,似雲如霧,夜光杯的光芒也黯淡了一些,不復之前的流光溢彩,但烏雲漸漸散去之後,它又重新煥發出璀璨的光芒,與皎潔月光交相輝映,真是絕品。
追月見殿下的目光一直凝視著夜光杯,嘴角似乎還有愉悅的笑意,試探道:“殿下是否要把這對夜光杯送給龍騰王朝的皇太后?”
他們此次出行,是來給龍騰王朝的皇太后祝賀七十大壽的,雖然已經從赤炎國帶來了玲瓏玉作為賀禮,可不知道為何,殿下並不滿意,而是準備另外為皇太后選一樣賀禮,當然,兩國皇室人物會面,賀壽只是一方面,自然還有其他要事協商。
為了體察龍騰王朝的風土人情,太子殿下提前到了,而且並沒有知會龍騰王朝的皇帝,反而隱匿民間,微服私訪,看看龍騰王朝到底有沒有什麼拿得上臺面的好東西,卻意外地發現了這對夜光杯。
南宮羽冽沉下面容,眼眸恢復了古井般的波瀾不驚,“這樣的好東西,本宮當然要自己留著,皇太后的禮物,另選吧。”
“是,殿下!”流星追月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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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蕭天熠回了淮南王府之後,寒菲櫻在王府的待遇就得到了質的提升,首先是從怡然居那個偏僻的角落搬了出來,住進了王府風水上佳的世子爺寢居,承光閣,此事又在淮南王府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這不能怪寒菲櫻,雖然她是行事低調,可畢竟是淮南王府世子妃,頂著這個身份,實在沒有辦法低調起來,一舉一動都會引人注目。
有更好的住處,寒菲櫻當然沒有必要和自己過不去,大大方方地從怡然居搬出來了,住進了承光閣。
承光閣佔地極大,奢華而不失雅緻,寒菲櫻雖然搬了進來,但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並沒有和蕭天熠住在同一地方,而是住在了曾經住過一晚的偏殿-花葉苑。
蕭天熠因為和寒菲櫻有言在先,此時也不能強迫她,而且,這個小女人,除非她自己願意,這世上估計也沒什麼人能強迫她,就由她去吧,住在這裡,已經近多了,他可不想再把櫻櫻留在怡然居那個破地方受委屈。
南宮羽冽來京城的訊息,瞞得過別人,卻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