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航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他為什麼要喝自己的血?他剛才到底是怎麼了?難道他救自己,就是為了要喝自己的血?
有生以來,還沒有這般害怕過,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冰凝住,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又發生了這樣詭譎的事情,失血讓他一陣陣頭暈,他逼迫自己必須保持清醒,急切地想離開這個地方,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不然一定會被這個瘋子給害死的。
見月千梵正在打坐運功,原來紫漲的臉上的黑氣漸漸褪去,蕭遠航不由自主地看向大門的方向,他自幼和皇家子弟一起習練過武藝,知道基本的法則,那就是一個人在運功打坐的時候,絕對不能分心,否則會走火入魔。
誰知,他還沒有挪動一步,就聽到了一個陰沉冷厲的聲音,“這是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允許,你不用枉費心機,如果讓我發現你心懷不軌,就算你是我的兒子,我也一樣不會手下留情。”
說完,一陣厲風撲面而來,眼前巨大的冰柱瞬時粉碎,把蕭遠航嚇得連連後退兩步,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竟然有著如此深不可測的功力。
蕭遠航他不敢再動,他絕對相信如果自己再妄動的話,這個男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自己,看向自己手腕上被咬得血肉模糊的痕跡,心頭又是一陣作嘔,原來食人血的怪物真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怪物,居然是自己的父親,得知自己的是雪族之子的人,蕭遠航心中還有一點點的安慰,可現在,只想快速逃離這個身份,因為這個地方,給他一種無時無刻不在的恐懼。
他正在出神的時候,月千梵已經運功完畢,走到他的面前,蕭遠航的血果然有效,不枉自己救他一場,勾唇一笑,明明是個倜儻的中年男子,但這個時候,只給人一種從頭涼到腳的寒意,“你一定在奇怪剛才發生的事情,對嗎?”
蕭遠航對上那雙夜梟一樣陰毒的眼睛,知道在他面前,無論否認什麼都是徒勞,乾脆道:“你到底怎麼了?”
月千梵直言不諱道:“我中了毒,必須要吸食人血才能壓制毒性。”
像他這樣詭異的身手居然還能中毒?蕭遠航一驚,他的直覺告訴他,就是勇冠三軍的蕭天熠也可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那是誰還能讓他中毒呢?
藍芙蓉?月千梵冷笑一聲,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中了藍芙蓉的毒,已經完全失去價值的蕭遠航的死活,他並不關心。
面對自己的生父,蕭遠航只想後退,這哪裡是人,分明是魔鬼?他突然明白,為什麼那麼多被雪族吸引的人,從來都沒有回來過?難道雪族的人都是生食人血的野獸?
不,不要,自己不要是什麼雪族的人,絕對不要,蕭遠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無比後悔跟著這個男人來到了人間地獄。
身後的一扇門忽然開啟,蕭遠航正想逃出去,卻被硬生生逼退了回來,那裡面都是死去的人,死狀詭異恐怖。
蕭遠航眼睛驚恐地瞪大,那些人像乾屍一樣,難道都是被這個男人吸食過血液?
蕭遠航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兵變之時京城的慘烈他是見過的,那般血腥,卻遠遠沒有這般令人反胃,不要,他不要自己也成為這其中的一個,立即像見了鬼一樣,拼命地後退。
見蕭遠航被鎮住了,那扇門又自動關上了,月千梵冷冷一笑,蕭遠航的血,就是比普通人的血有用,他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全然不顧這個動作在蕭遠航眼中有多麼可怖,“你的血雖不能解我的毒,但卻可以抑制毒發,當然,這也是我救你的目的。”
蕭遠航只覺得渾身冰涼,月千梵陰沉的聲音再次傳來,毒性被壓制之後,恢復了底氣,也更像一隻冰天雪地的禿鷲,“你畢竟和他們不同,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吩咐,我是不會要你的命的。”
這樣的恐嚇和警告,讓蕭遠航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以前都是在和人爭鬥,就算鬥得你死我活,對手也是人,可現在卻是在和魔鬼打交道。
看著這張和自己如此肖似的臉龐,蕭遠航無力地閉上眼睛,“你要把我關起來,做你的藥引?”
“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月千梵忽然靠近蕭遠航,蕭遠航立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你畢竟是當過太子的人,應該明白,弱者是沒有資格和強者談條件的。”
“可我…”蕭遠航本想說,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可面對那張冷血無情的臉龐,心知說了也是白說,至此,他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自己實力深不可測的生父的出現,會給自己的人生帶來怎樣的變故?自己並不知道,但至少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