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航謀逆兵敗,被世子爺的追兵逼得走投無路,為了防止落入敵手受盡折磨,只得跳崖自盡,一了百了。
蕭遠航的死保住了皇上的顏面,也保住了皇室的顏面,從此,屬於蕭遠航的時代已經徹底結束,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東宮太子,很快就會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去。
可妖孽現在居然說蕭遠航還活著,著實讓寒菲櫻吃驚,這怎麼可能?對於沒有任何生存能力的蕭遠航來說,離開了皇宮,離開了朝廷,還怎麼生存?
她之所以如此篤定蕭遠航已經死了,是因為蕭遠航一非武功蓋世,二非智計無雙,以妖孽的能力,追捕一個已經成了喪家之犬的蕭遠航,根本就毫無難度。
蕭遠航到底有幾把刷子,寒菲櫻還是很清楚的,他怎麼可能逃得出妖孽佈下的天羅地網?
可看著妖孽這般正色,鳳眸寒意如雪,不像在開玩笑,寒菲櫻知道他沒有騙自己,“你怎麼知道的?”
蕭天熠語氣染上幾分凌厲,卻又透著淡淡不屑,“蕭遠航左手臂上有一道傷疤,十年前,皇室子弟圍獵,他為了博得頭籌,暗中使詐,被我察覺,一怒之下,揮劍在他身上留下的教訓。”
看著這個眉宇間高傲清貴的男人,寒菲櫻總算徹底明白為什麼妖孽一直對蕭遠航有諸多鄙薄了,蕭遠航自己技不如人,居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東宮太子,也的確讓人看輕,“那此事別人知曉嗎?”
蕭天熠嗤笑,“蕭遠航極愛面子,又因為心中有鬼,雖然對我恨之入骨,卻絕對不敢張揚此事,更不敢將此事鬧大讓皇上知曉,只得啞巴吃黃連。”
“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怎麼十年過去了,還有傷疤?”
蕭天熠輕笑一聲,“為夫下手什麼時候輕過?他的手臂雖然保住了,卻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痕,連御醫也無能為力,這道傷痕,一直被蕭遠航視為恥辱,除了和他有肌膚之親的姬妾之外,誰也不知道,他曾經處死過一個寵妾,就是因為那寵妾不知死活地問他,太子手臂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寒菲櫻恍然大悟,“這麼說那具跳崖的屍體,雖然摔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但左手臂上並沒有陳年的舊傷?”
“對。”蕭天熠的眼神恢復了冷冽,“蕭遠航跳崖是真的,但有人做了手腳,用一具假的屍體企圖矇混過關。”
一定又是那個無處不在的月千梵,他是蕭遠航的生父,自然要救他了,寒菲櫻忽然嫣然,“你說你已經查到他們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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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遠航被月千梵救了之後,本來以為月千梵會給他一張面具掩飾他真實的容貌,可沒有,月千梵只是給自己重新戴上了面具之後,就一言不發地趕路。
一箇中年男人,陰森恐怖,一個年輕男子,形容狼狽,這樣的兩個人行走在路上,不想引人矚目都難。
不過所有對他們詫異而好奇的人,都已經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月千梵手中。
蕭遠航看著這彈指間殺人的利落手法,既佩服又恐慌。
天黑的時候,他們進入了一座密林,然後左拐右拐,穿過一片像迷宮一樣的山林,終於到達了一個黑黝黝山洞入口,門口兩個黑衣人見了月千梵無比敬畏, “主子。”
月千梵腳步不停,直接入內,蕭遠航緊隨氣候,剛剛步入,一股寒意驟然升騰起來,他不得不拉緊了身上的衣服,下意識道:“這是什麼地方?”
前面一個不悅的聲音幽幽響起,“這是你該問的嗎?”
蕭遠航渾身一顫,似乎現在才意識到他早已不是一呼百應的東宮太子了,從主子變成奴才,心理上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這個過程,可以很短,當然,也可以很長,能在很短時間內適應的人,少之又少,絕大部分還是蕭遠航這樣一時難以接受這個落差的人。
越往裡面走,裡面越陰沉,牆壁上還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甚至還有一些殘臂斷肢。
就是蕭遠航這種自小在宮中長大,見識過各種刑罰,骨子裡也十分冷血的人,看到這一幕,也不禁一陣陣後背發寒。
這裡更像是幽冥地府,偶爾有人在門口守衛,也都和木偶一樣,面無表情,沒有半分生機。
前面的男人忽然冷哼一聲,讓蕭遠航從驚異中回過神來,雖然被人訓斥的感覺很好,可再不好,對於一個手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談判的籌碼的人來說,他的感覺好不好都不重要,無論是屈辱,還是呵斥,都只能忍著。
而且蕭遠航清楚地知道,這個男人雖然是自己的生父,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