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熠為太子,一定會悔恨終生,葬送蕭家皇室,你不能因為*愛一個女人,就不顧朝廷,不顧家國,被天下人唾罵。”
“不顧家國的人是你吧?”皇上厭惡地甩開了太后的手,如果不是為了弄清楚當初的真相,他永遠都不會踏入永壽宮一步,一字一頓道:“當年你不但殺了靜妃,還殺了朕的孩子,這筆血債,朕一直都記得。”
被皇上這般痛責,讓太后心如刀絞,淒厲道:“靜妃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都吃了她的什麼**藥?她騙了哀家也就罷了,可你給了她天底下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愛,處處維護她,可她給了你什麼?是欺騙,是隱瞞,是險惡,是陰毒,枉你這般愛她,她對你可曾有過半點真心?她是來殺你的,若不是哀家火眼金睛,你早就死在她的溫柔鄉了。”
這話終於讓皇上陷入深深的痛楚之中,太后並沒有說錯,他愛映月,也知道映月愛他,可他和映月之間似乎橫亙著一種無論他怎麼努力也跨越不了的疏離,就如同現在的天熠一般,原來她和自己之間有著血海深仇。
可他清楚地知道,事情遠遠不是太后剛才說的那般,九州王一案裡一定隱藏著自己所不知的黑暗和罪孽。
映月淡若雲煙的眉眼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那雙眼睛,清澈無波,卻能勾魂奪魄,可以在不經意間牽動人心,他就是迷醉在這雙美得驚心動魄的眼睛中,再也無法超拔而出。
太后見皇上怔怔出神,以為他終於被自己的話打動了,心頭鬆了一口氣,瞟了一眼蕭天熠的方向,不禁有些得意,“祖宗律法,非蕭姓不得為王,可先帝在世的時候,不但對九州王大舉封賞,而且封為異姓藩王,可就是這樣的皇恩浩蕩,也捂不熱一顆天生反骨的心,蕭天熠是逆臣之後,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皇上你能把江山交給這樣的人嗎?你又讓先帝情何以堪?常言說得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當年若不是先帝仁慈,又怎麼會有今日之禍?皇上應該明白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吧?”
太后陰冷的聲音像毒蛇一樣繼續在室內蔓延,“哀家很快就要去九泉之下面見先帝,九州王謀逆,證據確鑿,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雖為皇上,卻也是人子,若是現在為了一個女人忤逆先帝,不認父母,不認祖宗,天下人都會唾棄你,難道你想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何況,現在你已經知曉了真相,懸崖勒馬還來得及,龍騰皇室人才濟濟,你膝下皇子,不說十幾個,六七個也是有的,絕對不能把目光放到一個逆臣之後身上,如今就算你對燕王有所不滿,但誰能不犯錯呢?改了就好了,依然是好孩子,而且,其他皇子也有幾個資質不錯,假日時日,多加栽培,必可當大任,你可千萬不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傻事,皇上…”
“你說夠了沒有?朕不用你教!”面對太后的苦口婆心,皇上忽然冷冰冰道,眼中冷意更加明顯,“九州王之案,朕自會徹查清楚。”
太后眼前一黑,有剎那間的恍惚,是因為驚詫,已經被埋在歲月長河的血案,他還要徹查?
皇上沒有理會太后,目光重新轉到蕭天熠身上,再次轉為柔和,不管太后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絕對不可能殺了天熠,這個他和靜妃唯一的孩子。
太后見狀,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如毒蛇信子一般,隨時都會咬人一口,冷颼颼道:“既然皇上都聽到了,那也一定聽到剛才蕭天熠說的話了?蕭天熠到底是你的兒子,還是淮南王的兒子,還是別的男人的兒子,都很難說。”
蕭天熠說淮南王也愛著靜妃娘娘的時候,皇上並沒有到來,但太后見皇上這般維護靜妃,怒意大起,便不擇手段地把這話翻出來,大做文章,沒有一個男人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和自己弟弟有染的時候,會平靜如斯,就是最普通的男人都會暴跳如雷,更何況一國之君?
可沒想到,太后再一次失望了,皇上到底是皇上,他已然在腦海中理順一切,他的皇弟,心甘情願地幫他撫養天熠,身為一個男人,如何不察覺到皇弟心中對靜妃的仰慕?
靜妃的美,世人有目共睹,雖然此事對皇上來說,難免一時慍怒,但他絕不相信,靜妃會和皇弟有染,她那樣美好溫婉純淨的女子,這樣的念頭,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褻瀆,皇弟是什麼人,他也並非不知。
今日的種種震盪,讓皇上胸中翻滾不息,看著臉上一直籠罩著寒霜的蕭天熠,忽然覺得胸口有種沉悶的鈍痛,慢慢暈開。
太后不甘心,正準備說話,卻被蕭天熠厲眼一掃,後面的話竟然不由自主地收了回去。
皇上接下來的話更讓太后如墜深淵,“傳朕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