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劍鞘始終牢牢掌控自己手中。
現在才知道,她實在太過自負了,才會落入別人精心設計好的陷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永遠沒錯,靜妃並沒有把孩子送到哪個山野去撫養,而是放到了自己眼前,這個孩子,竟然是靜妃生下來的?
她被騙得太慘了,恍惚中,彷彿看到了靜妃靜靜含笑的絕美冷眸。
眼前的蕭天熠,尊貴俊美,深沉冷酷,唇邊含著一抹淡到近似於無的輕笑,不知道是不是人之將死的錯覺,她竟然依稀看到了曾經靜妃卓然而立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對她決然斬殺少時情人,讓萬千將士屈死他鄉的報復,她竟然疼愛了一個骨子裡流著仇人的血的孩子疼愛了這麼多年,頓時悲恨交加,“靜妃,你玩得好手段,連哀家都被你騙了。”
太后怒火中燒,如今蕭天熠的鋒芒無人能擋,他身上竟然流著靜妃的血,而靜妃是連骨子都被染黑的人,太后隱約明白,或許孽種蕭遠航的自敗,燕王蕭鶴軒的失勢,每一件事都有蕭天熠的手段。
原來這才是靜妃的格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止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等待的就是這一天,這一局,自己敗得太慘了,自己居然也會被表面上勝利的假相所矇蔽,而實際上墜入了不見底的深淵。
到底是做過太后的人,沒過多久,她就鎮定了下來,仔細回憶當年的經過,疑惑道:“當年哀家還派孫秀去晨安寺看過靜妃,如果她有身孕的話,根本逃不過孫秀的眼睛,這一點,你如何解釋?”
蕭天熠鳳眸一冷,話語清淡,卻又含著淡淡嘲諷,“靜妃娘娘的本事,想必太后瞭解得還不多吧,想要瞞過一個人的耳目,又有何難?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肯定?”
太后愣住,靜妃的手段的確深不可測,莫非會傳說中的易容術?對了,她身旁還有個丫頭,太后越想越後悔,當初沒有親自前去檢視,要不然就沒有今天這一出了,搖搖頭道:“哀家以前那麼喜歡萬若嵐,她不會欺騙哀家的。”
剛才罵母妃是“踐人”的恨意全然忘了嗎?蕭天熠笑意不達眼底,“母妃不過是想養一個自己孩子,她生性純善,又怎麼知道這個孩子竟然是太后最想殺的那個呢?”
太后一窒,又想起一件事,“淮南王呢?他知道不知道?”
蕭天熠不置可否,自從身份揭秘之後,太后看自己的眼神就全然是仇恨和不甘的目光,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一個垂暮的老婦人還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怨毒?
他接下來的話更是太后如墜冰窖,“父王當然知道, 對父王來說,同樣是蕭家的子嗣,有什麼不能養的呢?”
太后雙眼迸發出不敢置信的光芒,拼命搖頭,“哀家不相信,不相信他會心甘情願養別人的兒子,就如同皇上不會心甘情願把皇位傳給你一樣。”
真的很難相信,太后這樣陰毒的人竟然會養出父王那樣溫潤如玉的人來?
蕭天熠的話擊碎了她僅有的幻想,泰然一笑,“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因為父王…他也同樣深愛著靜妃娘娘啊。”
什麼?太后只覺一堆炸藥在頭頂轟然炸開,靜妃,你真是好手段,一連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玩弄在股掌之中。
這一刻,她才真正體會到靜妃的高明之處,她的局布得如此之深,深到令人膽寒,太后呆若木雞。
虧還自己以為得計,卻被靜妃玩弄在股掌之中,可恨自己手中竟然沒有任何可以反擊的籌碼,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靜妃二十多年的計謀成功,她不甘心。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太后只有這樣拼命地安慰自己,才能告訴自己蕭天熠是在騙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編造的謊言,突然道:“你馬上讓淮南王來永壽宮,哀家要親自見他。”
“春暖花開,父王剛剛出外遠遊去,近日恐怕是不會回來,有什麼事情,本世子會代為轉達。”
原來他一切都準備好了,難怪這樣有恃無恐,太后身體都癱軟下來,恨恨地盯著蕭天熠,忽然冷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這麼說,你打算顛覆蕭家皇室了?”
“何來顛覆之說?”蕭天熠目光一片沉寂,“難道我的身上就沒有流著皇上的血?”
話雖如此,可太后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一生竟然被靜妃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靜妃就是她的夢靨,現在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兒子登上帝位,怎麼可能?她死也不甘心?“哀家就是死,也要阻止你。”
“本世子一直以為,一個人若是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就是已經黔驢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