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生下來,因為帝王不能獨寵一個女人。”
蕭天熠卻只是笑而不語,但那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反詰道:“就算是太后,也總有掌控不了的事情,不是嗎?”
太后忽然覺得室內的溫度驀然下降了幾分,她的一雙眼睛透出陰毒的光芒,蕭天熠如此胸有成竹,莫非是真的?
當年宮裡人人皆知,靜妃的那個孩子早就死了,她也是這樣認為的,可現在,她忽然害怕起來,難道此刻鋒芒大盛的蕭天熠就是當初她下密旨要殺的孩子?
太后越想越心驚,忽然想到了一種十分可怕的可能性,靜妃處心積慮混入宮中只為復仇,殺她們母子三人,攪得蕭氏皇族天昏地暗,可最後她不但沒殺自己,也沒殺皇帝和淮南王,復仇行動就這麼稀裡糊塗就結束了?
當時太后還自鳴得意,幼稚的靜妃,哪裡是自己這種經歷風雨的太后的對手?完全是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難道自己被表面上的假相給矇蔽了?難道自己疼了這麼多年的孫兒,真的是靜妃瞞天過海生下來的?
可這怎麼可能呢?宮中有多少耳目,靜妃在宮中也沒有什麼勢力,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計劃。
太后依稀記起,當初皇上離宮之時,皇上想要帶靜妃出宮,被自己強行阻止了,她等了許久除去靜妃的時機,怎麼可能眼睜睜地放過?
皇上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去除掉靜妃肚子裡的孩子,可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傳來靜妃已經小產的訊息。
當時太后還認為是靜妃在後宮樹敵太多,不等自己動手,就有人先動手了,也好,可以坐收漁人之利,可如今看來,此事大有怪異。
靜妃畢竟有太多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了,若不是意外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竟然身懷武功,莫非她真的還有別的辦法瞞天過海?
那當時的小產,到底是真的,還是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把自己從眾矢之的的位置上拉下來,保護她腹中的孩子?
而且沒過多久,她就觸怒了自己,被趕去了晨安寺,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她回宮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年了,莫非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
太后只覺得渾身發寒,靜妃處心積慮混入宮廷,不可能是隻有一腔熱血的幼稚愣頭青,她的心機之深沉,令自己這種在宮鬥沉浮中一路披荊斬棘過來的人都為之生寒,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對付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太后拼命搖頭,她絕不願相信這樣的結論,一定是自己的幻覺,一定是的。
她竭力平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靜,“蕭天熠,你才是魔怔了吧?這般異想天開的謊言,你也能編得出?”
蕭天熠看出了太后的極度心虛,淡淡一笑,“你若是以為靜妃娘娘那般容易就被你打壓下去了,那才是真正的幼稚,你也太低估九州王留在世上唯一的遺孤了。”
九州王?太后深藏心底的舊日創傷被血淋淋的撕裂開來,立馬像見了鬼一樣,驚恐地後退,脫口而出,“你什麼都知道?”
蕭天熠斂去眼中的精光,如果太后一直昏昏沉沉也就罷了,可現在她活了過來,這些藏於背後的血腥和醜惡,就不能永遠沉溺下去,他眸光如刀,“我當然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尊敬的太后娘娘,你大概怎麼也沒想到,你最想殺的那個人,其實一直都生活在你眼底吧?”
太后被蕭天熠逼得毫無退路,眼中瘋狂地燃起嗜血的光芒,她手上的血債遠遠不是宮中這幾條人命可以囊括的,一字一頓道:“竟然是你!”
蕭天熠將太后眼中的殺意清楚地收入眼底,俊眉一挑,“沒想到吧?”他的母親當年歷經千辛萬苦,才讓他活了下來,若沒有母親的智慧,勇氣和魄力,他根本不可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而眼前女人是第一個要殺他的人。
“萬若嵐這個踐人,她竟然敢騙哀家。”太后痛得心如刀絞,她一直以為最溫婉最懂事的萬若嵐,到頭來卻是欺騙自己最深的人。
她忽然想明白了,按照時日來算,萬若嵐誕下小世子的時間,和靜妃腹中的那個孽種的時日是差不多的,她心裡明白,十有八九,真的是他。
枉她自認為精明一世,算計一世,卻被兩個小了自己兩輪的女人給騙了,還有這個曾經最疼愛的孫兒,居然是自己一心想要除去的人生下來的,這叫她如何能接受?
終日捉燕,卻被燕啄瞎了眼睛,這是一種怎樣的諷刺?太后看似不問後宮之事,但她心中有桿秤,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牢牢將後宮控制在手中,太后就像一把劍鞘,無論後宮何人風光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