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所不同的是倍受王夫人信任的襲人先同寶玉有了私情,本人卻又義正言辭地向王夫人進言,而長相妖嬈性子火爆的晴雯卻是清清白白罷了。
襲人道:“好容易才好些,快別勾起我們這位爺的傷心事。”
雪雁笑道:“起先無甚作為,此時傷心又有何用?凡事還是往前看罷。”
襲人看了寶玉一眼,笑道:“倘或我們二爺有你這份見識,也不會因此病了。這些日子拘得他吃素,眼前火星直冒,恨不得立時就吃上鮮湯。”
榮國府規矩,生病宜清淡,不許動葷油,常常還淨餓著,難怪寶玉忍不住了。
雪雁只是淡淡一笑。
襲人因道:“春燕,沏茶過來。”
春燕答應一聲,果然託著茶盤過來,遞給雪雁。
雪雁打量了她一眼,欠身道謝,眼前這個春燕不是當初和佳蕙口角的那個丫頭,那個春燕是賈母房中的,沒有跟著寶玉一同進園,倒是眼前這個丫頭是在怡紅院裡當差的,她媽便是芳官的乾孃,她本人十分有志氣,一心盼著出去,比之襲人寧願長久留下不願母兄為她贖身,晴雯一頭撞死也不肯走出怡紅院的門,春燕的品格更值得雪雁讚賞有加。
榮國府裡許多丫頭都同名,若不是常見的,很難分辨出來,就是賈母房中的大丫頭,也一直是叫珍珠瑪瑙翡翠鴛鴦琥珀玻璃等名字。
春燕知道雪雁已經放出去了,面上流露出幾分羨慕之色。
雪雁笑道:“寶二爺早說放你們出去,你也有出去的時候,不過略等一二年罷了,不過早些兒出去倒好,也清淨。”尤其是早些出去自行聘嫁,許能躲過榮國府之敗。
春燕聽出雪雁贊同自己的行為,不免十分歡喜,笑道:“眼下是不能了,這裡一下子走了好幾個姐姐妹妹,正覺得人手短了許多,我再出去,哪還有人?太太原說了,明年就叫寶玉搬出去,到那時許能討個恩典出去。”
寶玉滴淚道:“春燕,你竟也要走不成?”
春燕笑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既有團聚,自然也有離別,我如今還在府裡當差,距離開還早著呢,二爺現今便不捨了不成?”
襲人忙道:“正是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兒,也值得二爺掉淚。”
說完,又對雪雁笑道:“瞧你好容易來一趟,倒見到這些事。”
雪雁笑道:“二爺是性情中人,難免如此。”
襲人聽了,深以為然。
略坐了一坐,雪雁便即告辭,順著路往探春和惜春這邊來,惜春還罷了,自打攆了入畫以後,性子越發冷淡得很,幾乎說不上話,只知道誦經唸佛,雪雁略一問好便出來了,又去綴錦樓,迎春搬出去待嫁,邢岫煙倒還是住在這裡,難免問幾句好。
及至到了秋爽齋,探春見雪雁過來,身後跟著小蘭和翠柳,再看她之形容。
因賈母愛女孩子富麗堂皇的模樣,雪雁今日打扮得十分鮮豔,銀紅夾襖兒,石榴紅綾裙,其釵釧簪環比著自己也不遑多讓,看畢,探春便笑道:“一眼竟沒認出來你,聽說如今有好幾家都向你提親呢,連菖哥兒的媽都替菖哥兒說親,可定了哪家?”
雪雁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小蘭道:“我們姑娘已經由林姑奶奶做保山,定了一位舉人老爺,近日就要來提親呢。”
探春聞言忙道:“竟是林姐姐做的保山?恭喜,恭喜。”
雪雁素知探春亦憂她自己的終身,不好過於炫耀,只謙遜兩句,便告辭去看李紈。
李紈的訊息比之探春得到的還早些,因她同黛玉交好,自己母子也得雪雁出過主意,因此為她感到歡喜,細細問了趙家來歷和趙雲人品,點頭笑道:“這樁親事極好,你嫁過去也自在,若是太好了反而是你受氣。”
雪雁聽了,微微一笑。
李紈叫素雲拿出兩匹綢緞來,道:“你小定時我去不得,出門子也不能過去給你添妝,今兒先給你兩匹料子做衣裳,咱們家的總比外頭買的強些。”
雪雁忙推辭道:“這如何當得?不像是來請安,倒像是來要東西了。何況我不缺這些。”
李紈笑道:“不過是幾兩銀子的料子,值什麼?你不嫌寒酸便好。”
雪雁知道當下尋常綢緞皆是二兩一匹,宮裡上用的綢緞也不過是二兩、三兩、五兩,還不如一匹九兩的毛青布貴,這兩匹料子滿打滿算不超過十兩銀子,但於李紈而言已是極為難得,聞聽此言,只得道謝收下,決定將來榮國府落敗之際,自己多幫他們母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