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用手捏住這兩根相連的筋,不要鬆手。”
將相連的兩根筋捏在一想,讓蒙元澈以手捏住,洛傾婉拿著針線縫在一邊流血不止的血管上,十指鮮血淋淋,視線很快被血遮住,“韓奕,用夜明珠,給我掌明,龍尊擦血。”
一手捏著血管,一手拿著針,洛傾婉騰不出手來,擦著從血管噴濺出來的血,也看不清血管,只好讓一旁的韓奕和龍尊給自己打下手。
雖然是練習試驗,她也必需要把手術*上的人當做是韓進,提起十二分心,百分百的專注與認真,才能保手術不出意外。
韓奕立刻拿出夜明珠照明,龍尊蹙起英挺的眉,對洛傾婉的命令,很是排斥,他討厭那腥臭噁心人的血。
 “龍尊,快點。”見龍尊遲遲沒有擦噴濺出來的血。洛傾婉皺眉,怒聲道:“失血過多,就算給他接筋成功,他也會死。”
 “不過一個死囚,你還真打算給他一條活路。”龍尊可不覺得,一個死囚的命有多重要,事實上,除了他和他想守護的人,任何人的性命,在他眼裡,都無關緊要。
 讓他髒了自己的手,去擦一個死囚的血,龍尊的高傲,與本性,使他做不到。
 洛傾婉沉著臉,狠狠的瞪了眼龍尊,“這雖然是練習,可也是實戰,如果他死在我手裡,手術沒有成功,我怎麼給師傅動手術,怎麼保證他的手術成功?”
從沒見過洛傾婉這般疾言厲色的衝自己怒吼過,龍尊被她吼的震了一瞬間。
待他反映過來時,韓進已經靠了過來,拿起乾淨的錦帕,在擦傷口冒出來的血,“我來擦血。”
 龍尊震驚的看著洛傾婉整個人,都趴在死囚的腿上,忽視那些噴到她臉上嘴上的血,眸光專注而快速的縫著細微到幾乎看不到血管。
轉身又拿起一顆夜明珠,遞到她的眼前,讓光線更亮照亮,便於她更好的給血管縫合。
今天之前,在場的幾個人,除了韓奕,恐怕沒有誰能夠想像到,斷裂的筋和血管,可以用針縫合,這要有多麼精妙的手法,才能夠做到?
韓進和龍尊在給洛傾婉打下手的時候,心裡震憾的無發言喻,想要詢問洛傾婉這精妙的手法,是跟誰學的,但也知道,此時此刻,不是好奇詢問的時候。
“龍尊,擦汗。”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滴到眼角,洛傾婉皺眉沉聲道。
龍尊蹙了蹙好看的眉,還是放下夜明珠,拿出一條錦帕,擦著洛傾婉額頭和濺在臉上的汗水和血。
就在這時,洛傾婉終於縫好最後一頭相接起來的筋,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然後,“呸!”地一聲,吐出濺到她嘴唇上的血。
誰知,不偏不倚的吐了龍尊一臉含著鮮血的唾沫星子。
房間裡的溫度驟然下降,瞬間如置身在千年寒窖,龍尊眉宇間逆著陣陣徹骨的寒流,臉色冷沉的如覆上一層化不開的寒霜,握著帕子給洛傾婉擦汗的手,攥的咔咔作響。
聽到龍尊牙齒也咬的咯咯響,俊顏凝結著一層寒冰,洛傾婉衝她歉意一笑,連忙訕訕道:“意外,意外,純屬意外,別介意啊!”
說著,她忍住唇角未綻放的笑意,垂下眼斂,繼續著手上最後的縫合傷口的工作。
抹去臉上含著死囚血的唾沫星子,龍尊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結果,可想而知……
龍尊就一把提起洛傾婉,直接出了房間,把這該死的女人,毫不留情的扔到院外的一汪碧潭中。
 “撲通”一聲後,洛傾婉沉入潭底,嗆的她猛灌幾口潭水,游出水面,看著俊臉冷沉,眉間縈繞著化不開寒氣的龍尊,訕笑起來,“別這麼小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冷沉的俊顏越來越沉。字,一字一句,幾乎是從龍尊的牙縫裡擠出來,“你給我在水裡好好待著。”
洛傾婉黑著小臉,瞪了眼龍尊,撇著嘴巴懶懶道:“我的手術,還沒有做完,恕難從命。”
龍尊大掌一揮,碧潭裡霍然捲起一道十丈高的水簾幕,頃刻間以圓形,把洛傾婉給困在水簾中間,抵住了去路。
 “不把身上的血洗乾淨,不準出來。”旋即,龍尊在水簾周遭設下一道水幕結界,把洛傾婉給禁錮在內。
目送龍尊盛怒拂袖離去的背影,洛傾婉歡快的爆出一連串笑聲,終於把龍尊給氣吐血了。
雖然,手術沒做完,但最後的縫合工作,韓奕也是可以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