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牢裡的死刑犯,在牢裡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現在,擺在你面前的路,有兩條,一條是生路,一條死路,你選擇哪一條。”
死囚常年,都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整日與鼠蟻為伴,受盡各種折磨依然沒有死,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死的勇氣,即便是受盡折磨,他們也想留口氣苟延殘喘的活著。
生,對死囚來說,就如猛虎出閘,渴望兇猛。
所以,那死囚毫不猶豫的點頭,“如果,你們能夠放我一條生路,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不管做什麼,都好過終生被囚禁在牢裡,等著處死要好。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需要躺在手術檯上不要亂動就好。”洛傾婉走到手術檯上,眸光冷冽寒徹,“若是你敢亂動,我不保證,你這麼小命,還能保住。”
那人不知洛傾婉要做什麼,求生渴望強烈,聽了洛傾婉的話,忙不迭的點頭。
 “澈兒,把托盤端過來。”見死囚聽話的躺下去,洛傾婉回頭跟蒙元澈道:“等會兒,我動手術時,你仔細看了,之後,我會考你。”
蒙元澈激動的連連點頭,這麼厲害的醫術,可以醫治好韓進哥哥那無人能醫的雙腳,自己若是能夠學會,那該多好。“是,師傅,澈兒會仔細看,謹記在心裡。”
 從托盤上取來一把柳葉刀,把死囚犯右腿上的衣褲劃破,刀片劃過他腿上的血肉,問,“可有知覺?”
剛才給這死囚喝下的藥,是和麻沸散相同的麻醉湯,讓死囚在手術中昏迷,不會感受到非人的痛。
 當然,她這麼做,可不是為了給死囚減輕痛苦,而是為了試驗,這才更好的給韓進調藥劑。
 死囚犯在牢裡幾乎天天受盡苦刑,對疼痛有著非比常人的忍耐力,所以,儘管腿上傳來刀割般的疼痛,他的意志力也能夠挺住。
只是,“這點疼,我能忍受,就感覺,好昏……”
斷斷續續的話音一落,死囚眼有一黑,昏了過去。
 “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了。”洛傾婉從蒙元澈端著的托盤裡拿起一把柳葉刀,手指在死囚腿上的筋外圍下劃量線。
然後,持刀順著筋與骨的縫隙下刀子順筋下滑,下刀準,動作嫻熟利落,一刀下去,長條血龍頃刻從傷口溢了出來。
 洛傾婉放下手裡的柳葉刀,緊了緊帶在手上的手套,將劃過的傷口開啟,把進手指到傷口裡找筋,鮮血如柱,頓時,房間的空氣裡瀰漫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幾人的鼻息,弄的人一陣反胃。
“女人,你這是要從他的腿上把筋割下來?”看著洛傾婉動手利落的在死囚犯的腿上,開了一條長長的傷口,血流如柱,竟伸出手指在傷口來回摸著筋,龍尊不由的皺眉,眸色幽深無比。
 “給師傅做手術,是需要完整的筋,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取一條完整的,不受損害的筋出來。”皺著眉頭,洛傾婉一邊摸索著整條筋,跟蒙元澈道:“你看清楚,我是如何下刀子,才會在不傷筋避免動脈要害的情況下,成功的取下一條完整的筋……”
洛傾婉把傷口撕開,讓蒙元澈看到她手指捏住的筋,一邊拿著小號的柳葉刀小心翼翼取筋,一邊向蒙元澈講解,如何在取筋時,避過腿部的要害動脈和血管。
韓進,韓奕和龍尊,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並不作聲,仔細的聽著洛傾婉的講述。
專注於手術的洛傾婉,看起來沒有一絲一分的輕狂和玩世不恭,臉上是從所未有的嚴肅,眸光精銳認真,專注,偶而還會放射出如星光還要璀璨耀眼的光芒,周身散發的氣息,讓人不敢在此刻打擾到她。
 一盞茶的功夫,洛傾婉已將死囚腿上的筋給取了下來,血淋淋的一條拿在手裡,濃郁刺鼻的血腥味,灌入鼻翼,嗆的龍尊嫌棄的後退。
可在看到洛傾婉拿起針和線的時候,又不禁好奇的湊了上去,“女人,你拿著針線做什麼?”
 “縫筋和血管。”洛傾婉嚴肅的口吻拋下一句,“別說話。”
 取筋難度即高又危險,可縫筋的難度更高,這取決於,這條腿日後還能不能順利的站起來。
而且,筋上有密密麻麻的血管,需要用針縫起來,否則,不僅廢了腿,連小命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見洛傾婉神色肅穆認真,眸光直專注在手裡的縫合上,龍尊縱是心裡好奇,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