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烈慢條斯理地踱了過來,目光仍糾纏著駱以芳的小臉,一會兒才說:「好啊,我很久沒悠閒地喝下午茶了。霜姨,幫我再拿一套瓷杯過來。」
「好。」霜姨悄悄一笑,動作俐落地取來另一組骨瓷杯,用溫開水燙了燙,放在唐烈面前,幫他倒進七分滿的紅茶。「我再去多準備兩道甜點,先生可以陪以芳小姐聊聊天。」
「霜姨……」駱以芳極想哀求她別走,不知怎麼一回事,此時此刻她竟害怕和唐烈獨處。
霜姨朝她眨眨眼、笑了笑,還是把她「拋棄」了。
起居室只剩下她和唐烈,她重新捧起杯子,好專注地啜著茶,專注到眼觀鼻、鼻觀心,旁邊的事都沒辦法打擾到她。
可惡啊!他到底還要看著她多久?
雖然沒和他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眸接觸,但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過度詭異的注視。
他究竟想怎樣?有話就快說,想問什麼就問啊!一語不發地盯著她猛瞧,這……這算什麼?!
突然之間──
「妳好象還欠我一頂貝雷帽。」唐烈放下茶杯,覷著她膝上的編織品,唇角似笑非笑。
駱以芳心跳一百,自然而然地記起兩人的過去,他曾經鬧著她,要她把在編織課上所織出的貝雷帽送給他。
那時,她的心因他急進又火熱的追求悸動不已,雖然害怕他帶來的失控感,卻在那樣的昏亂中感到一絲絲被寵愛、被重視的甜蜜。
那一切是一場夢啊!如今夢已醒,剩下的東西竟教她如此難堪。
「我……我沒有欠你什麼……」那頂貝雷帽她早已織好,但兩人的關係一夕之間改變,她怎麼還能送給他,讓他笑話呢?
唐烈的目光沉了沉,微抿著唇不知在思索什麼,一會兒又問:「那件看起來像毛衣的東西,是要織給我的嗎?」
駱以芳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把東西藏到身後,訥訥地說:「你要毛衣還不簡單,只要有錢,各家品牌的毛衣等著你挑,用不著誰織給你。」
「可是……」他略略沉吟,黑瞳中迅速地閃過什麼,沙啞地說:「我就是想穿妳織的這一件,不行嗎?」
嗄?!什麼意思啊?
駱以芳被他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