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凡已經看到了那詭秘的房子,也知道了詭秘房中的人,她正是肖雲若皇后。
這樣看來,所有的傳言都是假的。
肖雲若皇后根本就沒有死,只是被東方轍囚禁在了這一處詭異的寢宮中。
皇帝讓她一個住在了這座大的出奇又空曠的令人髮指的碩大的建築中。
方才東方轍一直在說肖雲若不應該知曉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秘密。
可是十幾年前究竟是什麼秘密,值得一位傀儡皇帝將自己唯一的皇后囚禁在這一處華美卻淒涼的宮殿中。
並且,他從此再也不娶嬪妃,甘願每日看看這位熟睡的結髮妻子,然後孤獨終老。
柳雲凡輕聲輕步往前挪了挪,終於起身。
她想要看看,這床上的人究竟長的什麼樣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夠讓東方轍每日這般對待?
床上的人,靜靜的躺在那裡,幾乎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柳雲凡的視線,從她的腳底緩緩地往上移動,再往上移動。
恍惚間,她腦中衝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床上躺著的,該不會是一具屍體吧!
想完,她全身忽然湧出了一陣冷汗,皇上不會這麼重口味吧!
她又慢慢的將身子往一旁側過去,藉著房中微弱的燭光。
漸漸地,她看到了床上躺著女子的臉。
這一看不要緊,柳雲凡渾身的汗毛立刻就豎了起來。
床上躺著的,就算不是一具屍體,但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她面色蒼白,臉上瘦弱的僅僅是一層皮包在骨頭上,頭骨每一處的稜角都顯現分明,就好像是乾涸了湖泊,露出了突兀的尖石,再也撐不起過往的小船。
她的額頭高高的凸出,彷彿是經歷了無數的碰出一般,上面居然還帶著淤青與淺淺的血絲。
整張臉上,只有鼻子是挺立的,但是它依舊是柔弱的病懨懨的。
還有那雙蒼白的唇,仿若被抽乾了鮮血,抽掉了生機。
床上的人,身上蓋著被子,只露出這麼一張憔悴的面目異常的臉頰。
但是緊緊是這一張臉,就足以能夠令人想象到她被子之下的身體究竟會是怎樣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樣。
柳雲凡驚詫萬分。
這床上躺著的,不是一個人,還是一幅病態的畫啊。
要不然是她凹凸的眼球時不時的會動一下的,真的會讓人覺得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一具清冷的屍體。
女子的呼吸,很微弱,很微弱。
近距離仔細仔細的傾聽,才會感受到她一深一淺、一起一伏的呼吸氣息。
這樣的生命,好像一不小心在下一秒便會終結!
猛然間,柳雲凡的心頭生出了濃濃的憐憫之情。
這樣子活著,恐怕還不如死了的好。
她望望四周的擺設——
這裡是這麼華美,這麼高貴,這麼典雅。
佈置成這般,很明顯應該是皇帝最寵愛的女子才會擁有的住所。
可是眼前,卻住著這樣一個病弱的、可憐女子。
居然是如此的諷刺。
柳雲凡悽然一笑,這帝王之家,後宮之事,真的是榮華過後,悽慘無常啊!
她靜靜的盯著眼前那張乾枯失水的容顏。
依稀之間,柳雲凡看到了她往日的風華,看到了她往日絕美的容顏,看到了她曾經帶笑的雙頰,看到了她彼時幸福的步伐……
而如今,一場鉅變,恍如隔世之行。
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
她變成了一副病態的、憔悴近乎行屍走肉的模樣。
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源自於十幾年前的那個皇室絕密。
可是,那個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柳雲凡向來都知道,皇家的秘密永遠都是用血與命作為代價保守起來的。
眼前這位肖雲若皇后,在知曉了一切之後,僅僅只是被囚禁起來,已經是皇上對她莫大的恩賜了。
“東方轍,我恨你——”
床上羸弱病態的女子,忽然間像是彈簧一般從床上彈坐起來起來。
柳雲凡心頭一顫,馬上以最快的速度竄進了床簾之外隱藏了起來。
雲若皇后定定的坐在床上,沒有了言語,沒有了動作,甚至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好像,方才僅僅是全身的神經忽然